“哥,如何走法?這兩兇魔功臻化境,我們怎逃得出他們的掌心?”心蘭不勝憂慮地問。
“咱們必須碰運氣。”
心蘭神色肅穆地說:“哥,你走吧,你一個人脫身,毫無困難……”
“心蘭……”
“與其兩人齊陷此地,不如你一人脫身。”
“你這是什麼話?”他沉聲問。
“兩害相權取其輕……”
“對不起,我不加考慮。”
“本來,我不該跟你來的。”
“我不聽你這種話。”
“哥,我有件事求你。”
“你少說幾句好不好?”
心蘭目閃淚光,悽然地說:“我明知你活不多久,但仍然跟在你身旁。你是我一生中,唯一所愛的人。我希望死在你面前,希望你憐我對你的一片痴情,踐約事了之後,回來收我的骸骨,在墓前立一塊碑,刻上柏門費氏的碑文。哥,答應我。”
柏青山一陣慘然,只覺心潮洶湧,難以自己,接著氣湧如山。
“噗!”他扔掉了吃剩的羊腿,俊面生寒,倏然而起,虎目中冷電森森。
心蘭大驚,伸出顫抖著的手,拉住他的衣袖驚叫:“哥,你……”
他悽然一笑,搶著說:“中州雙奇他們,皆誤認你我是一雙同甘苦共患難的夫妻。男子漢大丈夫,連自己的妻子也無法保護,事急只顧自己脫身逃命,有何面目活在世間?我……”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
“我們不是鳥,是人,人便該有人的高貴情操,不然便是畜生了。告訴你,畜生也有這種珍貴的情操,人怎可連畜生都不如?”
“哥,你……”
“唯一的脫身良策便是擊敗這兩個宇內兇魔……”
“不,不可……”
“心蘭,你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不要令我死不明目,讓我去做我應該做的事。”他一字一吐地說完向門旁走去。
門旁山魈與黃泉孤魂並肩而立,一面啃著羊腿一面向外注視不住低聲交談目光落在遠處的谷口,似有所見,根本沒將柏青山兩人放在心上。當然柏青山年紀輕輕,一直就表現得很溫馴,兩個宇內聲威懾人功臻化境兇魔哪會將一年輕人與一個殘廢女郎放在眼下?因此毫不注意他兩人的舉動。
黃泉孤魂聽到了腳步聲,轉首回望,陰森森的可怖眼神,落在柏青山的臉上,凌厲的眼神如同透心利箭,似可透人肺腑。
驀地,山魈訝然叫:“來了,但不是咱們要等的人。”
黃泉孤魂轉首首向外望,也說:“怪!怎麼是個老傢伙?”
一個孤零零的白髮老人,點著一根木杖,老態龍鍾出現在谷口,脅下掛了一個小包裹,正一步步踉踉蹌蹌地向茅屋走來,彎腰駝背腳下踉蹌,是個已入土大半,時日無多風前殘燭似的老人。
“他像是要到茅屋來呢。”山魈說。
“把這糟老頭轟走。”黃泉孤魂懶懶地說。
“把他敲倒不就完了?”山魈獰惡地說。
“隨便你。”黃泉孤魂陰惻惻地說,重新進食。
說話間,白髮老人已經到了六七丈外,猛抬頭,便看到塌牆破門內的三個人,眯著老眼叫:“咦!怎麼有人?”
山魈桀桀怪笑,跨步出外,不懷好意地向老人迎去。
柏青山心中一急,不假思所地叫:“老伯,快回頭,不要來。”
老人並未止步,仍向前走,不悅地叫:“你們怎麼回事?這是老夫的房子,為什麼不能來?”
黃泉孤魂扭頭瞪了柏青山一眼,陰森森地問道:“小子,誰准許你大呼小叫的?”
他聳聳肩,苦笑道:“那位老伯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