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檔案中的問題繁複詢問,打亂了次序,甚至忽然提問無關的問題。
直到單面鏡之後傳來艾晴的聲音:“可以了。”
他終於鬆了口氣,鼓勁兒把自己的手腕從槐詩的手裡拔出來,被捏滿了紅印子,幸好拔得早,再晚一點就要讓這孫子給揉斷了。
就在他長出了一口氣的瞬間,槐詩忽然從痴呆之中醒來,呆滯地看著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好像做了一個噩夢,一個無比真實,真實到讓他開始要唾棄自己的噩夢……
“嘔!”
他猛然從椅子上起身,被銬著又起不來,狼狽地彎腰劇烈嘔吐起來,一想到剛剛自己簡直像是發春一樣的樣子就覺得難以言喻的反胃,吐到鼻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死變態,你對我做了什麼!嘔!”
話沒說完,又吐了起來,吐著吐著忍不住哭了起來。
“媽呀,我連女朋友都沒有,怎麼就給這死變態給掰彎了呢?清名喪盡,清名喪盡啊,我他媽跟你這王八蛋拼了!”
“抱歉,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
柳東黎好像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同情地遞上一杯水:“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你肚子餓不餓,我……”
“嘔!”
話沒說完,槐詩又吐了。
此刻單面鏡後面,也是一片嘔吐和反胃的聲音。
中年人的臉色鐵青,按著劇痛的胃部,旁邊的人遞過來一顆胃藥和一杯放得正好的溫開水。
是艾晴身後那個一直沉默跟在她身邊的女司機。
“謝謝。”他勉強地笑了笑,把藥吃了,喘了半天氣,才終於平靜了一點。
“怎麼樣?”艾晴說,“我早說了,什麼都問不出來。”
“說不定是裝得……”
中年人乾咳了一聲:“柳東黎的靈魂能力我知道,魅惑效果是吧?對普通人雖然有效,但昇華者未必會上套。”
“中沒中招柳東黎還能不清楚麼?況且,如果有哪個男人,哪個正處於自尊心和中二欲最旺盛階段的男人能裝到這種程度……我覺得你再想什麼辦法也問不出來。”
艾晴深深看了他一眼,“放棄吧。”
“檔案我看了,如果說那小鬼的犯罪嫌疑,我其實是他的不在場證明才對。”
柳東黎從審訊室走了進來,將手裡記滿了的檔案丟回桌子上,無奈感慨了一聲:“那小鬼在港口爆炸的三分鐘前還在我們會所面試來著……”
“面試?他能面試什麼?”
”做牛郎……好像是被中介誆騙過來的吧?面到一半才發現,被主管嚇走了。”
柳東黎搖頭,看著檔案上槐詩的正面照片,捏著下巴嘖嘖感嘆:“要我說,他還挺有潛質的,架子好,可惜穿搭不行,換一身修身的西裝禮服,把臉上那種死皮賴臉的笑去掉的話,就是活脫脫的禁慾系,老阿姨們最喜歡這種吃不到嘴裡的小刺蝟……”
“行了,叫你來不是找你給他做職業規劃。”
艾晴打斷了他的話,“只不過是一個不小心被捲入事件的普通人而已,簽了保密協議之後讓他走人吧,留下來也是浪費時間。”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十五分鐘之後,心靈飽受蹂躪地槐詩又在簽了一大堆東西之後被塞進車裡送走了。
而在大門前,柳東黎的手插在口袋裡,眺望著那個以為自己要被送去槍斃的少年狠命掙扎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來著?”他看向身後的艾晴。
“槐詩。”
“你認識?”柳東黎神秘地笑了起來,“所以才幫他開脫的吧?可別低估金牌牛郎的直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