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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這個人什麼時候走的?”
幾個保安有些困惑地回答,“一般都是十一二點走,估計家裡那口子管得很嚴。又或者外頭不止一個,嘖嘖嘖。”他們居然還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遮遮掩掩、匿名報案的可能就是這個富商。昨天他離開後,常菀被殺,今天他再來時發現她死在浴室,一刻不敢多呆慌張離去,因不知道常菀為什麼被殺,自己會不會被尋仇,猶豫後報案。如果他昨晚殺了常菀,今天不可能再來。
岑戈和趙蘇漾對視一眼,趙蘇漾試著問:“你們覺得還有什麼其他可疑的人?”
保安們也互相眼神流了一下,“我們小區奇奇怪怪的人也有——有個中學生,我們一直懷疑劃車就是他乾的,他父母不知道幹什麼的,他騎個破腳踏車上下學,遇到後面車按喇叭從來不會讓;有個老太婆,聲音特別大,半夜吼一嗓子能吵醒整個小區的人,家裡經常吵架,她老公罵她罵得特別兇,她兒子經常開派對,叫一大堆社會小青年,左青龍右白虎;還有個男的,神神經經,什麼時代了穿長褂子,布鞋,就是孔乙己那種,說話文縐縐的,看人都不正眼看,鼻孔朝天……”
趙蘇漾住了這一陣子,第一次聽說小區裡這麼多八卦,聽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岑戈微微勾了一下唇角,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說“你住的地方如此魚龍混雜,你充其量是隻小泥鰍”。
岑戈和趙蘇漾轉身離開的時候,聽見保安還在議論不停。
“這工作沒法幹了,什麼事都來找我們,我們知道個屁。昨天偷個東西,今天死個人的,太邪門了!”“累的要死還要值夜班,我孩子生病都不能多請假幾天,沒人性,一群狗。娘養的,工資那麼低還值什麼破夜班。”“康隊長說什麼加強巡邏,我們又不是大內侍衛,能把住門就好了,還真能保護裡頭的什麼人啊?皇上啊?”……
“他們也怨氣不小。”趙蘇漾偷偷跟岑戈說。
“探員看著威風,沒有監控,現在哪個探員破得了案?他們不就是靠監控麼?”“這麼簡單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了,還養那麼多探員,工資聽說也高。”
這種話聽著非常刺耳,因為監控探頭的覆蓋,很多案子查查監控很快就水落石出,所以一種“查案就是查監控”的說法廣泛流傳。可龍葳古城一案中,在完全沒有探頭的情況下,特案組還是揪出了兇手。不過,那些多嘴的保安是不會明白的。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岑戈,他面無表情,似乎對背後的議論不以為意。
到了B幢公寓樓下,岑戈望著可視門鈴的螢幕,“我送你上去。”
趙蘇漾想到自己換衣服時把裙子、襪子亂扔在沙發靠背上,頭皮有點發硬,勉強點點頭。好在電梯到達她家樓層後,岑戈虛送了幾步,因為任務在身,並沒有進去的意思,站在門口左右上下看了好一會兒。
“你東張西望地看什麼?”趙蘇漾好奇地問。
“找監控。”
“這裡沒有的,只有電梯裡有。”她臉上出現一絲老學究的權威神情,強調道:“A公寓也是一樣,剛才我特意留意過的。”
“特意”兩個字說得很重,一字一頓的,她是在標榜自己的觀察力,好像一個留意到參考答案錯誤之處的學生在老師面前求表揚。
岑戈雙手往褲子口袋裡一揣,挑眉確認:“是嗎?”
趙蘇漾認真而篤定地點頭。
岑戈隨即俯身在她唇上印下個蜻蜓點水的吻。
這才是人家找攝像頭的目的,他可不希望這點事被直播出去,還一併記錄進監控記錄。
“晚安。”他微笑著,抬手揮了揮。
趙蘇漾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