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為讓花清茉意識到,楚彥謙這番動作是暗含深意。
“什麼事?說吧!”雖然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做,不過花清茉還是配合了楚彥謙。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表哥很好奇,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這兒?”楚彥謙說完,便將從花清茉身上將軒轅令拿了出來。
陽光之下,鮮紅的血玉上,道道紋路詭異,彷彿流動的鮮血一般。而周圍雕刻出的火焰圖紋,更是詭異非凡,上面繁複古老的紋路,透著一種陰詭的氣息。
看到軒轅令的瞬間,青弦的臉色一沉,表情和剛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望著軒轅令,隨即又看了看花清茉,看了看楚玄瀟,看了看司徒恆,看了看周圍的所有人。深深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茉兒,有些事,你不知道,九千歲不知,錦瑟更不知。”青弦的視線極為專注的看著花清茉,蒼老的臉龐上神情充滿無奈、矛盾以及糾結。她慢慢的抬起手,手指不停的顫抖,表情更是痛苦到了極點。
最終,她的手停在楚彥謙面前,掌心向上,乾涸枯槁的手看起來那本的蒼老,那般的孤涼。
“楚世子,將軒轅令給老身,見軒轅令猶如見到主子,而老身吩咐過老身,一旦有重見軒轅令的那日,便將所有的真相說出來,那些老身已經忘卻的真相。”
☆、206他喜歡的
青弦說這話時,神情看起來異常痛苦。清亮的眼眸中似乎生出了一層水霧,但是始終沒有淚水流下。
任誰,都能看出,她在忍著自己的淚。
唇角似乎有著一抹笑容,但是那笑比哭看起來更加的肝腸寸斷,苦痛入骨。
其他人雖然與此事無關,但是卻都知曉,此時不該打擾這個老人半分,就連一心想要報復司徒恆和花清茉的花姒錦,也沒有阻礙什麼,只是靜看著眼前的一切。
“真相?”花清茉聲音沉了下來,注視著青弦的眸中浮現出一絲陰沉以及冷寂。
她背對著明日而立,白色上衣在陽光的輝映下無暇乾淨,而她的臉龐卻因為身後光芒的映照,越發的幽暗,越發的沉深。
“軒轅令,主子,真相。”花清茉喃喃出聲,聲音輕到了極點,幾不可聞。但是,她的神情也猶如看到了生死存亡的剎那一般,凝重的詭異。
“軒轅令,主子,真相。”輕輕的重複剛才的言語,花清茉的唇慢慢揚起,笑容好看的猶如八重櫻盛放一般。雲蒸霞蔚的八重櫻,錦簇熱烈,可是卻又帶著櫻花飄零的悽婉和寂靜。
緩緩的閉上眼睛,花清茉輕呼了一口氣,再次睜開。
望著青弦無奈以及痛苦交錯的臉龐,她沒有說什麼,只是伸手從楚彥謙的手中拿回了軒轅令。
掌中玉令傳來的涼意猶如春日的微雨,溫柔卻涼意入骨,更多的是一種玉器的堅實疏離。就像是文景一般,總是帶著柔和友好的笑容,像是玉石一般溫潤動人,令人安心,但是沒有知道,文景會在什麼時候,以什麼樣的方式從背後給你一刀。
在東海關要求自己教他下棋時,他說過不會在算計干涉自己與白紫簫。而他的確這麼做了,只不過……只不過以前設下的局並不在其中。
以前,花清茉只是有些畏懼文景,但如今,她是敬佩文景。竟然將一切,竟然將所有的一切都計算到了他的局中。她自己,自以為不會入局,但是卻還逃不過他的掌控。
“文景。”花清茉喃了一聲,腦中浮現出文景的臉龐。絕美的容顏,彷彿雪山絕顛獨獨開放的雪蓮,美麗的輝彩將一片純白的天地,染成一幕盛世難忘的景色。“你好狠。”
說完這三字,花清茉將軒轅令丟給了青弦,秀逸清雅的臉龐上盡是冷意。她望著青弦,漆黑的眼眸猶如冬雪飄零時,那絕望灰哀的天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