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到此點,必然只是舉手之勞。
只是服下修羅泯的結果為,多活十年,代價是十年蝕骨之痛。並且,一夜蒼老,朝為紅顏,暮為耄耋。
她不知道青弦手中的藥丸有何作用,只是她用修羅泯續命至今,早已無藥可救。不管她現在服下什麼藥,不管自己阻不阻止,她都活不了多久了。
吃下手中的藥,青弦繼續說道:“因為,他最喜歡青色,所以他喚自己心儀的女子為青弦。錦瑟的容顏與九千歲的確有**分相似,不過兩人在性子上卻是完全不同的。”
青弦說到這兒,不禁笑了笑,蒼老的臉上神情甚是安然寧和。望著司徒恆,這個錦瑟的孫兒,青弦不禁想到第一次見到錦瑟的場景。
那日的他身穿一件月色錦袍,外面披了一件鈷藍色薄紗披風,腰間束著白綢錦帶,墨髮隨然的披散下來。
明月之下,他的周身似乎縈繞了銀色的光華,風動而過,衣袂飄然,美的不似這個塵世之人。
旁側,幾根紫竹搖曳,竹影疏落,落在他如皓月般出眾的面容上,落在他風動不止的衣袍上,勾勒出幽暗卻又美妙的虛影。
當時的自己,和被派去伺候錦瑟的幾個宮女在旁側,因為其他人的推搡,她不小心摔到了錦瑟面前。由於需要扮作一個膽小的女子,她在摔倒後不停的磕頭求饒。
錦瑟在那時,沒有說什麼話,只是伸手準備扶自己。因為知曉懿安太后對於錦瑟的執念,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錦瑟。
那時,錦瑟只說了一句話。他說:以後,不無聊了。
在那之後,她便成了錦瑟近身侍婢中的一人,每日錦瑟都想著法子欺負她,尋找樂子。那段時間,她見過錦瑟所有的樣子。
奸詐,狡黠,歡快,愉悅,悲傷,無奈,寂寞,以及絕望。
那似乎,是她一生中最美的時光。
“錦瑟很好,真的很好。”想起錦瑟,青弦的臉上便是說不出來的溫柔,連聲音都是如此。
“你說此話是何意?你不是要告訴本王,母妃為何喚作硃砂嗎?”對於青弦這話,司徒恆有些不解。怎麼說著他母妃的名諱時,又扯到了那個錦瑟?
“只是告訴你一聲,錦瑟是個好人罷了。”青弦笑了笑,抬手附在自己的腹部之上。此時,她的身體之中彷彿千刀萬剮一般,疼痛的異常。
或許是因為太過痛苦,青弦的身子開始有些不穩的搖曳起來。花清茉發現此點,立刻上前去扶青弦,在握到她的手時,花清茉頓時愣住,那觸感並不像一個老人的手。
視線往下,如今花清茉看到的不是青弦那乾涸枯槁的手,而是一雙指若青蔥,纖白細長的手。
“這是怎麼回事?”花清茉看著青弦,詫異至極的詢問。
青弦聽到她的話,只是輕輕的笑了笑:“服下一顆修羅泯,會成為耄耋老人,性命延續,而服下第二課修羅泯,則是會容顏如初,性命難續。”
說完這話,青弦的視線再次看向司徒恆,盈滿了淚水的眸中,終是有淚留下:“我來告訴你,為何你母妃叫硃砂?”
“錦瑟他喜歡青色,所以為我改名青弦。他喜歡硃色,所以我們的孩子名喚硃砂。他喜歡白色,所以主子為硃砂的孩子取名……”
“白…紫…簫。”
☆、207歸來之人
青弦的聲音清晰冷寂,落在耳中,猶如喪鐘,一聲一聲,沉暗的詭異。而她最後的三個字,更像是天地傾覆山河顛倒,一種極度的恐怖,如鋪天蓋地的浪潮洶湧而來。
這三個字,於有些人來說,是這世上最恐怖的字眼。
除去花清茉,以及並無多大關係的鳳胤、鳳燁三人,其他人的臉色,都像是冬日的白雪一般,慘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