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稅。長江流域地區這時大多數地區都是水稻和小麥間種,在五月到八月這段時期裡,如果安排得好,可以種兩季水稻。因為此時的水稻已經是宋時引進的越南“占城稻”了,抗旱能力強,長得也快,在江南兩廣這種地方,因為冬天天氣不甚寒冷,甚至可以種三季稻子。
齊家所在的盱眙,正好是冬小麥收上來後交夏稅,再種一到兩季稻子後交秋稅。
明朝的農業稅,在洪武初原先是每畝三、四鬥,後來減為每畝一斗米,(官田為一至三鬥左右),但是因為之前平定朱棣的叛亂,稅收臨時調高了,以支付軍費,增為每畝兩鬥半。如今燕王之亂已經過去,但是朝廷的稅收卻沒有下調,百姓中略有怨言——雖然官面上的稅收不是很嚴重,但是地方上的攤派和多收的火耗,實際上每畝要徵到五、六鬥——但是商稅卻從三十稅一降到了七十稅一,以刺激商業,豐富民生,所以在民生這方面也能過得去。
齊敏兒因為知道這個建文帝很有可能是穿越者,所以也能明白他的這番苦心。明朝的中後期因為財政的緊張,稅收大增,導致各地農民起義不斷。與其那樣,不如在早先就把稅率略調高一點,然後儘量減少攤派。而商業才是重要的,用商業來帶動經濟,有可能先步入資本主義社會——這大概是建文帝的美好願望吧,只是不知他的後代能不能如此堅持下去了。
想到齊連春去經商的事,說不定他還是個有遠見的,所以才有這番行為。
這幾個月裡,齊寶兒仍然每天上午唸書,下午出門玩耍,而齊敏兒卻在家裡陪著母親一起照顧弟妹。
雖然她也不過只有四歲,但是農村的孩子,多的是四、五歲的照看著一、二歲的小弟弟小妹妹的。
文氏見齊敏兒長了一歲,愈發的乖巧懂事,心裡也是高興,這日便讓齊敏兒去把她壓在箱子底下的針線繡具拿了出來。
齊敏兒心想難道你要教我刺繡?你不是手指已經不行了麼?
結果表明文氏說的不行,乃是自謙的說法。或者說得白一點,是文氏原先比較牛X,繡出的東西在十里八鄉是頭一份,她性子又有些傲,手指受傷後不能再繡出那種水平的東西,便索性不再繡了。
但是她剩下的那七、八成功力,也算是很了不得的了。齊敏兒看到文氏熟練地穿針引線,然後拈著針讓自己來,心頭一陣冒汗——原來女紅仍然是穿越女不得不學習的麼!
不得不說,齊敏兒這一世的身子,雖然是手腳在睡覺時冰涼,但是醒著的時候,還算是正常,而且十根手指,個個纖長,雖然如今手還小,但是已經看得出,長大後必然是纖纖玉指。
文氏不止一次地說:“敏兒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個吃不得苦的,如何下得了地!只好與我一樣,做個在家裡吃閒飯的罷了!”
所以這樣纖長靈活的手指,用來刺繡,倒還是不錯的。齊敏兒甚至想,如果在現代,這樣的手指,應該是屬於鋼琴家的吧!
其實在這個時代,歐洲已經有了鋼琴的雛形了,齊敏兒有時也由此想到,如果這個穿越的皇帝,加強與歐洲的交流,會不會把鋼琴這種東西提前弄到中國來呢?
不過看這個皇帝的樣子,估計是個軍事或歷史上比較強的人,對於音樂之類的,大概不太熱心吧。
不過學刺繡這事的另一個意想不到的結果,是齊寶兒很意外地也迷上了這玩意兒,每當齊敏兒坐在桌邊開始學做刺繡時,齊寶兒就會坐在她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好像對這東西不是一般的感興趣。
齊敏兒還把針線遞過去,讓他也來試試,結果被文氏在手上打了一下:“他一個男人,學這些做什麼,沒的讓人恥笑。”
說著便趕齊寶兒出去,齊敏兒心想他既然這麼喜歡這東西,說不定以後開個繡坊作生意呢!但看文氏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