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升笑道:“敏姐說什麼呢,這段時間我不都在打理生意麼。”
齊敏道:“這就好,你且先去吧,我和芸兒在這裡陪著娘,我已經安排了筵席了,你留人家一起吃飯吧。”
齊升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齊敏見齊升去了,又對文氏道:“升弟今年也十六了,如今又中了舉了,下個月便為他舉行冠禮吧,娘也高興高興。”
文氏略笑了笑:“是啊,咱家裡很久都沒有什麼喜事了。”
齊芸道:“娘,你別擔心,我聽說北邊的戰事已經結束了,海外的船隊也快回來了,我想大哥也快回家了,到時咱們一家人在一起,該多好啊!”
文氏嘆息道:“可誰知道到底能怎麼樣呢!這都幾年了,寶兒連封信都不回來,真不知他……”
說著說著,文氏便哽咽起來,慌得齊敏和齊芸又上前好一陣勸慰。
到了晚間,不但李家父子留了下來,張永寧也留了下來。
張永寧去年得了一個兒子,在古代也算是晚年得子了,張家和李家是與齊家走得最近的,不像其餘幾家,只在齊家成為當地的富戶之後才重又恢復了來往。
李家本想與齊寶結親,但是被齊寶拒絕,後來經過周旋,兩家又恢復了交情。這次齊升中了舉人,前來賀喜和道賀的人比當年齊長春時更多,只是齊家也只留了李家和張家,以及生意上常有往來的幾家,晚間一起在家裡用了飯。
齊敏和齊芸在後院擺了一桌,與一些前來道賀的女眷一起用飯,席間有兩家女眷都為自家的女兒向齊升求親,李恪的繼妻商氏,也為自己的大伯李恆的小女兒李瑤提親。
別的都還好,現在李舉人已經放了實缺,在禮部任了一個從事,不好得罪——更何況上一次人家為齊寶求親,被齊寶駁了後兩家差點反目,如今再提,還真不好再回了。
只是文氏知道這個小兒子表面上沉默寡言,但實際上很有主見。之前自己總是勸大兒子考功名,不要娶齊敏,最後搞得兒子離家出走(雖然齊敏百般勸解,又把這事的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但文氏總覺得是自己的錯),所以她早就下了決心,在這種事上決不替兒子拿主意。
雖然說這個時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文氏經過了這麼多事,也都看得開了——在她心中,也許還認為自己看開得晚了,應該早一點看開,那就不會讓兒子離家了。
於是文氏的面上就有些為難,這時齊敏道:“嬸子的好意我們怎麼敢怫了,只是升兒年紀還小,尚未冠禮,等他行了冠禮再說吧。”
商氏道:“敏兒說的也是,但總是先下了聘,訂了親才是,也好讓我們兩家都再親近親近。”
齊敏道:“這事兒也好,不過現在我爹不在了,而且我升弟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這事可不好就憑咱們幾個就定下了,等到轉天,跟我大伯和三叔,還有李二叔一起商量一下才是。”
商氏聽了,也就說不出什麼來了。
待得散了筵,齊升也喝了幾杯,醉得不行,便由小茱伺候著去睡了。
文氏也是心中高興,略喝了兩杯,也由小茪伺候著去睡了,齊敏卻與齊芸一起去前院見齊連春。
齊連春見到二人,也不避諱,直接便道:“怎麼,你們兩個還不去睡麼?”
二人向他見了禮,齊敏道:“三叔,今兒有不少人向升弟求親呢,你這邊怎麼樣?”
齊連春笑道:“還能怎麼樣,我們這邊可沒人提這個,只是說些奉承話,扯些閒話罷了。”
齊敏道:“我想也是,那幾個女眷只是來探口風的,明日我去問問升弟,看他怎麼說。”
齊連春笑道:“這事本也不急,這幾天我會放出風去,說是升兒不考中進士就不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