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不肯收,說齊敏剛才都給了一千銀子了。齊寶卻是強要他們二人收下,三人推讓了半天,齊寶無奈,只得放回了懷中,又道:“也罷,修平還小,今後為國效力,自然也有封賞。”
這時齊升道:“大哥,你今日可得著封賞了?是幾品官?”
齊寶的臉色變了一下,隨即笑道:“我是總兵官,還能有什麼封賞!皇上說了,過幾日再議我的封賞。”
齊寶雖然只是臉色微變,但在場諸人都看了出來,不由得面面相覷。
齊福便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寶兒你就說吧,我們都是自家人。再說你便是不說,我們日後也會知道,你瞞著我們,我們反而心中更為不安。”
齊寶嘆了口氣,道:“右御史樊暢,檢舉了我,說我德行有虧,不能再加封賞。”
齊升道:“德行有虧?什麼事?”
齊寶看了一眼齊敏,沉默了片刻,才道:“說我要娶自家妹子,有悖人倫。”
齊升訝道:“不是已經改了黃冊?而且敏姐是抱養來的,白河村人盡皆知,怎麼會在朝堂上說這樣的小事?”
齊寶道:“這必是蘇睿從中挑撥了。樊御史是他妻子的大伯,說的話與前些日子他老子說的一樣,都說當年我的妹妹被人抱走,沒幾天又被抱了回來,被咱娘當成自家女兒撫養長大。說咱娘還能錯認了女兒不成,只是被許放恰巧撞死了女柺子,又送了回來罷了。”
齊敏皺著眉道:“你如今是總兵官,正是皇上要嘉獎的人,他們樊家和蘇家失心瘋了麼?這樣來與你為難?不怕太子和太子妃日後拿他們開刀?”
齊寶道:“這我可不知了,我想可能是那天我故意去蘇家的事若惱了蘇睿,所以才要在金殿上卡我一下。”
齊福道:“不對吧,不管怎麼樣官場上的事和個人的鬥氣是不會混為一談的。如果不是樊御史覺得有必要,他是不會來參這一本的。”
齊福的言外之意是——蘇睿雖然深受皇上的賞識,但是他還沒有這麼大的力量,讓樊御史來彈劾齊寶。因為樊御史作史一定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和分寸,不會因為要替侄女婿出替就上本參奏。這樣不但掃了皇上的興,也是得罪了太子和太子妃,以及所有北征的將士。
齊升試探著道:“莫不是皇上藉此在向太子施威?”
齊升的意思是,建文帝可能早就有意拿齊寶或別的人開刀,藉此壓一壓太子和太子妃的氣焰,讓天下的人知道,皇上還是他朱允炆,不是朱文奎。這天下,是他建文帝的,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齊寶就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了。
齊福道:“這倒有可能,不過太子現在還在北方,皇上不該這麼做吧?”
沒錯,太子和太子妃的兩路兵馬還在外面,建文帝如果舉措不當,說不定太子不反也要被逼反了。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萬一處理不好,可是動搖帝國根基的事。
齊寶道:“不會吧,我看皇上和太子的關係很好的,太子很恭順,太子妃也沒有表達過什麼異樣的心思。”
齊敏這時在一旁道:“我覺得你們都想多了——我認為這就是蘇睿搞出的事。甚至當時寶兒去蘇家,那樣答覆我們的,都不是蘇老爺子,而是蘇睿。蘇老爺子年紀也不小了,見到寶兒當了大官,應該不會有那樣大的火氣,反而要與我們重修舊好才是,怎麼會從中作梗。”
齊寶道:“這我倒沒有想到,你是說當時在蘇家掌事的不是蘇重德,而是蘇睿?”
齊敏道:“我看很有這個可能啊。等到你繞過了蘇家,直接改了黃冊,他就把咱們兩家的事誇大其詞,寫信告訴了岳父,然後造成一種只要你得了勢,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蘇家的假象,逼得樊御史彈劾你。”
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