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參加府試了。
所謂的府試,就是透過縣試的人去所屬的府,由知府出題再考——之前的縣試是由知縣出題的。
這次馬福奎和張永寧也透過了縣試,於是三人約定,在過年後一起出發。
這天馬張二人留在齊家吃了頓飯,也就離去了。
時間又一天天地過去,眼見得到了這一年的年底,這日又有人來敲齊長春家的門,文氏開門看時,卻是里長親自來了。
文氏忙請里長到屋裡去坐,卻見蘇睿也跟著來了,便也讓他快進屋去,一起歇一歇。蘇睿卻只走到齊敏兒跟前,與她說話。
文氏和里長都覺得孩子在一起玩耍也很正常,就也不來管他們,文氏自去叫了齊長春過來,里長便也就看著兩個孩子。
蘇睿走到正捧著湯婆子暖手的齊敏兒跟前——這個湯婆子是之前齊長春去縣裡時特意買的,很小,錫做的,專門用來給齊敏兒暖手的——對齊敏兒低聲道:“我上次送來的糖,你有吃麼?”
齊敏兒搖了搖頭:“我說了啊,不愛吃那些個。”
原來蘇睿在那之後,又著人來送過一回糖果,卻仍然是落入了齊寶兒的嘴裡。
蘇睿皺了皺眉,卻見齊敏兒頰邊凸起一塊,便問道:“你在吃什麼?”
齊敏兒想了想,覺得要是不說的話,好像有些太作的樣子,就道:“是飴糖。”
蘇睿笑了起來,露出白亮整齊的牙齒:“原來你愛吃這個呀。”
齊敏兒偏過頭去,不否認也不承認——不要搞得好像自己在向他討吃的一樣。雖然也想到,過段時間他就有可能送冰糖過來。但是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是吧。
雖然齊敏兒也不知道為什麼蘇睿要來討好自己,但是總不見得是他爹預料到齊長春要高中,所以讓他來巴結自己吧?那還不如直接巴結齊長春一人的好呢!
這時齊長春從書房裡出來,到了這間屋子,向里長先行了禮,然後在下首坐了,問道:“里長今日來此,可有什麼見教麼?”
里長笑道:“見教不敢當,咱們村裡一共九十七戶人家,都在我的管轄內,再加上鄰村的十三戶人家,一共有九個人參加了縣試,有三個人透過了去參加府試,其中你們齊家就出了兩個。我想過啦,就在明日年三十的晚上,把你們幾個要參加府試的人都請到我家來,吃一頓飯,為你們壯行,如何?”
齊長春笑道:“里長如此厚意,長春如何敢當。若這次府試不中,豈不有負里長美意。”
里長道:“這算得甚麼,到時你把你家夫人,還有你的一雙兒女也都帶來,我也不耽誤你們團聚守歲,便一起到我家來,如何?”
齊長春道:“這更不敢當了。”
里長道:“唉,咱們蘇齊兩家,本是世交,自從你們分家後,便少了來往。也是我前幾年都事多,你也知道的,我先前那兩個孩子……唉!”
說著臉上現出一副愁苦相來,齊長春忙道:“這是我的不是了,卻引得里長你提起傷心事來。”
文氏這裡端了茶進來,里長見了,便岔開話題對齊長春道:“那邊如此說定啦,年三十,我派人來請!”
文氏聽了一愣,道:“大年下的,又有什麼事麼?”
齊長春笑道:“沒有什麼事,里長要請我們去吃飯呢。”
文氏聽了一怔,里長卻又道:“線娘,一起來啊,我家娘子也常唸叨你呢。”
文氏還怔忡著,不知該如何回應,齊長春卻笑道:“那我大哥他們也去麼?”
里長笑道:“我這就去請他,他家的福哥兒,不也要參加府試的麼!”
說著對蘇睿招了招手,道:“官兒,走了。”然後又對齊長春道,“既然說了,我也不耽誤工夫了,就去你大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