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我為什麼不抓住?”
我很討厭自己尖酸刻薄說違心話,可是沒辦法,我的情緒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路安久!”
楊醒喊出了我的名字,聲音不大,卻充斥著憤怒、斥責和失望。
跨出車門,那一刻,我聽到了自己決然的聲音。
“楊醒,我們到此為止。”
當然,還有他的聲音,冷的刺骨。
“好,如你所願。”
我沒有走上樓,而是停在了一樓樓梯口。突然很不想回寢室。我不堪面對舍友們的疑惑,雖然我知道她們都是好心。
我傻傻地站在整棟樓唯一的全身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個姑娘臉色真臭,我拼命的咧咧嘴,好像五官都扭曲了一樣。旁邊三三兩兩的人兒在等熱水,原來熱水注入熱水瓶的聲音會是這麼粗魯,聽著一點也不舒心。結伴打水的女生們互相寒暄,歡聲笑語。我像是一個無所事事擋在樓梯口的人,莫名其妙。
我搖搖頭,轉身走出了寢室樓。
楊醒的車子已經不見了。
我走到了旁邊的舞池。坐在了長椅上。
呵,他們每次鬧脾氣,唐有成總是坐在這裡,直到戴思嘉肯下來為止。我昨天還在吐槽,風水輪流轉,今天我也坐在了這張長椅上。
隔著舞池底部閃耀的點點燈光,我看到一個巨型泰迪熊傻傻的趴在長椅另一頭。
粗心的主人哦,別隻記得白天抱出來曬,卻不記得及時收。
好吧,可憐的泰迪,我來陪陪你。正好,你也來陪陪我。
我靠在長椅背上,一個人靜靜地發呆。夜晚,風有些涼。後背涼涼的,屁股也涼涼的。可是這樣很舒服,能夠給我的心肝脾肺腎都降降溫。
明明不願多想,可是心中依舊百轉千回。
為什麼?
明明上一刻我還準備鼓足勇氣,告訴他,我不去廣州,廣州沒那麼重要。
可就在下一刻,魚死網破,覆水難收。
我渴望的感情,自由,不拘束。可這一秒,我才後知後覺。我陷在一個無形的網,等它纏住我的脖子,我才無所適從,渴望呼吸。
“哎呦,忘記收笨笨了,白曬一天,明天還得重曬。”
“讓你沒腦子,不記得收。”
兩個女生結伴而來,腳步匆忙地抱走了大大泰迪熊。長椅上,只剩下了我一個。
我望著她們遠走的背影,心裡有點唏噓。
泰迪啊泰迪,你都比我幸運,暫時被遺忘,一旦想起,就會立即來找你。
臨近11點,我從長椅上起身,拍拍裙角,回到了寢室。
對著三隻困惑的臉,我只說了三句話。
也不刷牙,也不洗臉,竄到了上鋪,倒在我的床上。
“我和楊醒掰了。”這是第一句。
第二句:“別問我為什麼。”
第三句,接踵而至:“以後我都不想再聽到這個人的名字。”
左小靖敷著她的海藻泥面膜,面部僵硬著,沒法說話。
可能我語氣太冷,可能我臉色很臭,可能我一連串動作速度太快。程檸睜著大眼睛看著我,半天說不出話。
倒是戴思嘉,永遠不在同一個頻道:“哇!安久,你好酷!”
“。。。。。。”
本來,我以為我會失眠,夜難眠。
很意外的是,我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
*
第二天,趙子歆像是拔蘿蔔一樣,叫醒了我。
“你昨晚說什麼,你說你和醒哥分了,我懷疑我耳朵有毛病了。”
我仗著幾分起床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