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並酬以厚禮以示交好之意,劉豹如何全然不顧?”賞其銀牌,令再探之。
原來安寧降服匈奴人馬,擊敗馬超、遼西,威名大躁,鮮卑諸部,競相進禮,盡表友好之意。孔明安頓好遷徙之民,聞得安寧之名日盛,深以為憂,沮授獻計道:“吾聞右賢王妃子阿娜多最得寵幸,此婦生平最會嫉恨他人,當日扎胡勒受安寧重禮而返,阿娜多曾問扎胡勒索取至寶夏朝牛角燈,扎胡勒念此燈乃安寧結義所贈,因此不與,只酬以黃金美玉,阿娜多心下甚怨,今丞相何不以重寶結納,令其在劉豹耳邊多進讒言,令斬扎胡勒。安寧雖為一方大將,不脫江湖俠士義氣深重之性,必然不顧一切憤然問罪。”
孔明稱善,就依沮授之言,令潛入匈奴,暗見阿娜多,酬以犀角明珠,阿娜多大喜道:“漢丞相如此厚愛,哀家何以為報?”沮授道:“丞相知娘娘乃是金貴之體,故來結納,豈敢望報耶?”阿娜多不悅道:“吾輩胡人,腸子只彎兩道,不似汝等漢人共有三十三般曲折。既送重禮,必有所求,有話但講不妨。”沮授方道:“我家丞相素敬娘娘乃漠北一鳳,縱聚天下至寶於前,尚不足相配。聞扎胡勒有寶不進,敷衍了事,甚是不平,欲與娘娘出氣,但恨力有不及。”阿娜多道:“哼,扎胡勒乃是何人,哀家收拾他,有如殺雞屠犬!”沮授道:“誠如此,娘娘不愧女中豪傑也。”乃辭去。
這邊阿娜多果然便深恨扎胡勒,當晚適逢右賢王駕幸,便施風流解數,盡柔膩之能,哄得那賢王魂消骨軟,阿娜多吹氣如蘭,就於賢王耳邊道:“大王真個看重哀家麼?”右賢王道:“我只要看見你,心中就有湧動不已的熱血,只要你在身邊,我就有移山倒海的力量。我的小阿娜,你說我看重你麼?”阿娜多軟軟靠在右賢王懷中,軟語問道:“我的神聖賢王呀,那是什麼力量呢?”右賢王翻過身來,大叫一聲:“那是征服一切的力量!”
阿娜多避開道:“大王,賤妾可不是鬧著玩的,惡狼要追捕禮物,總需狼群協力同心,猛虎要稱霸山林,還得百獸心悅誠服。大王要一統漠北,臣服中原,便需群臣同心同德,不可使有異心之人伴於左右啊!”右賢王面色一變道:“愛妻說的乃是何人?”阿娜多道:“先鋒將扎胡勒,聽說他暗自扣下安寧進貢之禮牛角燈,那是中土最早的青銅製品,歷來都是夏王代代相傳之物,扎胡勒私藏此寶,其心可知呀!”
右賢王大笑道:“烏雀飛得再高,不及鷂鷹一半。吾非雪堆而就,一烤即化!扎胡勒乃是何人,膽敢謀反?愛妻喜歡那什麼牛燈,稍待幾日,吾自向扎胡勒索來便是。”阿娜多道:“蒼鷹倘若不備,能被雉雞啄死,大王切不可小覷了扎胡勒。他執掌匈奴三萬精兵,更結安寧於外,倘若突然起事,內外夾攻,恐成我匈奴之大禍呀!到那時,阿娜亦只有相從大王於地下了!”
右賢王道:“愛妻放心,蛤蟆想學野豬跳,只能深陷泥沼中。我這便召扎胡勒回來斬之便是。”阿娜多媚眼如波,輕輕一笑,右賢王不禁意亂神迷。這正是:一女能敵十萬兵,奇珍權貴兩相輕。丁香三寸催王令,鐵甲征衣血鑄成。
於是八百里飛書傳遞,急召扎胡勒返回胡都。扎胡勒怎敢違命,安頓了軍馬,啟程便投盛樂而來。行至半途,忽有一名胡女,打馬而來,卻是阿娜多貼身侍女烏拉姆,沿路正遇扎胡勒,急叫道:“先鋒將不可前往,大王召汝回京,是要問斬!”扎胡勒大驚,連忙迎上,方至半途,烏拉姆坐騎摔倒,口吐白沫而亡。
扎胡勒扶起烏拉姆,但見她背上鮮血汩汩而出,不知有多少刀傷,急問:“此是為何?”烏拉姆一雙眼滿布血絲,卻笑道:“急行三天三夜,總算遇上了你。偷得密旨在此,賢王聽信讒言,召先鋒將還都,就於城門門洞內殺之。我離都之日,不慎被阿娜知曉,追兵隨後便到,先鋒將,你帶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