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幾輪箭雨在半空中連成了一片。衝鋒的重甲兵和馬甲兵隊伍中。更有人奮力向前投出標槍與鐵骨朵、斧子等遠端武器。
雖然有火銃射擊時的硝煙瀰漫讓投擲這些兵器的馬甲、重甲們無法看清楚目標。但是,這種武器本身就不是精確打擊的。隨著表情、骨朵等物的投出,南中軍隊伍中不斷有沉悶的聲音傳出。跟著便是隱約的呻吟聲。那是戰士被飛來的武器擊中身體後發出的呻吟聲。
林大頭身旁同哨的兄弟有人被投來的鐵骨朵砸中,一聲悶響,那戰士口中流出一股鮮血,立刻身體無力的向後倒下去。
左近還有幾個士兵被射來的箭矢射中,排面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缺口。第二排面的人迅速衝上前來補齊排面。
有輜重營、衛生營的軍醫、士兵帶著民夫衝到傷者近前將受傷人員抬走救治不提。
林大頭側過臉來看看那被抬走的兄弟,“好好養傷!”正在默默祝福那人之際,不料一柄急速飛旋的短斧破開煙霧,直直的向他迎頭劈來。他下意識的抬起手臂擋在頭上。砰的一聲悶響,只覺右手手臂一陣疼痛,鮮血汩汩流出。低頭望去,右手無力的耷拉著,這隻胳膊怕是保不住了。
見弓箭和標槍骨朵斧頭將南中軍的前進勢頭打得稍微停滯了一下,方才整齊的排面也出現了縫隙,不由得令杜度和他手下的重甲兵們精神一振。
他們個個重盾大刀,或是短斧,皆是近戰利器,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神情。南中軍的火器雖然厲害,但是隻要拼著死傷些人,衝到近前去與之短兵搏殺,這些南蠻定當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定要砍死幾個該死的南蠻!讓本貝勒好好出一口心頭惡氣!”杜度揮動著手中織金龍纛指揮部隊不斷壓上。
“主子!正紅旗的兄弟也衝上來了!還帶著五個牛錄的正白旗包衣!”一個身披二重甲冑,手執虎槍在一旁護衛的家奴語氣歡喜的指著西路正紅旗的進攻勢頭。
兩紅旗的幾乎全部精銳,在嶽託和杜度的指揮之下捲起陣陣煙塵,不斷以弓箭拋射,投擲著標槍斧頭鐵骨朵向前推進。很快,雙方的隊形就進入了二十步之內。
“開火!”
廖冬至咬著後槽牙狠狠的揮動手中的砍柴大刀。讓兄弟們頂著箭雨和滿天亂飛的標槍等物,就是為了衝進這個距離。
兩排火銃手接近三千隻火銃同時開火,密集的彈丸將對面正在準備馬上進入屠夫狀態的兩紅旗精兵們變成了被屠宰的獵物。
在這個距離上被火銃集火射擊,無異於頂著腦袋和胸口開火,兩紅旗的重甲死兵和白甲兵被打飛了一片。便是杜度和嶽託兩個,因為守漢之間懸出的重賞也是成為了火銃手們重點照顧的物件,若不是身旁的護衛和家奴們拼死撲上前去用手中的盾牌和身體為他們遮擋,二位旗主早已成為了蜂窩煤。
“快!南蠻打完了!該我們了!”
嶽託揮動著手中的揚武大將軍旗,驅趕著旗下重甲、馬甲,正紅旗的巴牙喇兵們則是監押著正白旗包衣們向前猛衝。
“前兩列,上刺刀!”
一聲發喊,南中軍的刺刀同兩紅旗的長槍大刀攪合在了一起。
雙方一對面,彼此間都是咬牙切齒,戰場之中,任何多餘想法都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念頭,就是殺死眼前的敵人。
對於大刀盾牌如何對陣長槍,戚繼光曾經總結過,首先就是不慌,自己不先動,槍一戳即隨槍而進,槍頭縮後則又止。進時步步防槍,不必防人,牌向槍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