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地圖研究了一番,看到有一處山脈上楓樹成林,景色綺麗,打算前去一觀。路途遙遠,秦悅放下了白狐,起身召出木蓮,盤腿坐上,向那山脈飛去。
沒飛多遠,秦悅心有所感,回頭一看,果然見那狐狸在地上遠遠地跟著。因為後肢有傷,行動頗為緩慢。秦悅就這麼看著都覺得糟心,回去把它抱了起來。狐狸安安分分地窩在她懷裡,一同上了木蓮飛走。
人常言:“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秦悅如今亦深以為然。她在這座山脈上已待了二十餘年,心境悠然,不知歲月流逝。時而封存新摘的靈草,時而暢飲山谷的清泉,每日只花一盞茶的時間吐納修行。
她雖然不刻意修煉,但每每打坐之時,外界的靈力就會和體內自有的靈力混為一體。她在青冥秘地的時候,就進階到了築基後期,只不過被墨安一掌打掉了兩個小境界。而後修為雖減,靈力猶在,再回到築基後期不算難事。
這二十多年來,秦悅即便不思修煉,也慢慢步入了築基中期。偶與修士鬥法,若勝,她不會再下殺招;若敗,她只能落荒而逃。其他修士道器繁多,她唯有一朵木蓮,有時也不能敵,只能用靈力硬拼。也時常會受傷,傷重之時甚至需要休養數日。
那小狐狸傷已好透,但仍舊一直跟著秦悅。有時攀上她的肩頭,有時竄進她的懷中。秦悅怕它餓著,時常給它喂些辟穀丹。後來辟穀丹吃完了,就喂靈草清泉,偶爾還有幾頓忘記喂。這狐狸喂什麼吃什麼,竟也不曾餓死,活蹦亂跳到了現在。
某日秦悅玩心忽起,抱著小狐狸仔仔細細地看了眼,道:“你這三條尾巴毛茸茸的,想來做個圍脖也是好的。”
秦悅本是自言自語,沒指望它會回答。但此刻卻清晰地感到懷裡的狐狸抖了一抖。
秦悅心想:“難道這幾年吃多了靈草,有了些靈性?”秦悅異常欣慰,道:“我給你起個名字如何?叫雙雙。”
狐狸依舊安安靜靜地縮在她懷裡。秦悅繼續自言自語:“話說我家以前有隻狗就是這個名字……哎,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回家看一眼。”
那狐狸又抖了抖,竟直接從秦悅懷裡抖了下來,跑到樹林深處去了。
秦悅連忙追了上去,還喊了幾聲:“雙雙,雙雙……”
待尋見了那狐狸,卻看它用一隻爪子刨著泥地。秦悅看它隱約刨出了兩個符號,腦中異光閃過:“這是你的……名字?”
狐狸點頭。
“可我沒見過這種文字……這是你們獸類的文字?”秦悅看了那兩個字,每一筆的末端都有一個似有若無的迴旋。
狐狸狀似艱難地點了個頭。
“算了你還是叫雙雙吧。”
“雙雙”極為痛苦地垂下了頭。
秦悅蹲下了身,頗為認真地端詳雙雙。狐狸因其面目長相狡詐,故而有個“狐族性奸猾”的名聲。可眼前這隻狐狸,長得卻極為討喜,沒有分毫狡詐鬼祟形容。尤其一雙眼眸,漆黑勝墨,宛如幽潭。秦悅情不自禁地讚了聲:“雙雙,你眼睛生得真好看。”
雙雙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爬到了秦悅懷裡。秦悅心滿意足。
當天向晚之時,恰好有個修士看中了雙雙,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靈獸。秦悅看他目露兇光,就喚出木蓮嚴陣以待。那人看見木蓮,眸光一變,道:“那日就是你撲買了這件道器?”
秦悅便知眼前這位是那日與自己競價的男子了。她淡淡道:“是又如何?”
那人倒也並未上來強取,只是頗為倨傲地說:“我是秦衍,靈宇宗誠舟道君之徒孫。請你自行交出靈獸和道器,來日某定會有所補償。”
秦悅一聽樂了:“誠舟道君可知你用著他的名頭肆意強奪他人之物?”
“與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