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傅迷薇匆忙從包裡摸出手機,慌亂中,包裡的東西都被撥了出來,落在地上,她也顧不上去取,只是看著那個熟悉的名字,用顫抖的手指點了通話鍵。
“薇薇……”久違的聲音響起,衛斯閒如從天而降的救星。
“衛斯閒……”傅迷薇幾乎要哭出來,喊了一聲,卻又捂住嘴。
“你怎麼樣了?怎麼聽起來……”衛斯閒聽出異樣,問,“沒事嗎?”
傅迷薇咬牙,沉默好一會兒,才回答:“沒……你、你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問出最後一句的時候,恨不得上天出現奇蹟,讓他現在就站在她的跟前。
如果是平時,衛斯閒或許會清楚的知道這個“沒”底下隱藏的意思,他也明明聽出傅迷薇的聲音裡帶著不安,跟壓抑的啜泣聲音。
可是他現在無暇他顧,或許,他寧肯一相情願地往好的地方去想,這樣他就不用分心擔憂傅迷薇,而是全力以赴處理自己的事。
“這裡出了點問題,”衛斯閒擰眉,“我在儘快處理,爭取再過兩天就回去,你現在在哪?”
傅迷薇好像聽到絕望的聲音,她閉上眼睛:“沒事,拍戲呢。”
“那你忙,我有空再給你電話。”
他很快地掛機,急促的像是火燒眉毛,而傅迷薇聽著手機裡的忙音,恨不得即刻去死。
“小姐,你沒事兒吧?”忽然有人問。
是路邊一個小飯店的店主,終於動了惻隱之心。
傅迷薇轉頭看他,看到一張胖乎乎的臉。
目光轉動,隱約看到飯店的門簾,同時也嗅到一股飯菜的香氣,她慢慢地站起身來,抬起袖子擦擦淚,用一種平靜的近乎冷靜的語氣說:“沒事,我就是餓了。”
她一個人坐在角落,點了六個菜,叫了兩瓶酒,自斟自飲,慢慢地吃,無人過問。
加了大量辣椒的炒菜,讓她的淚水像是泉湧一樣無法停止,邊吃邊喝,時而流淚,桌上的餐巾紙幾乎都用光了。
從華燈初上到夜幕漸濃,她的意識也逐漸模糊,趴在桌上,昏昏沉沉想睡。
店主見她顯然喝醉了,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老闆娘聰明:“找找她的電話,打給她的朋友就好了呀。”
兩夫妻只好翻出傅迷薇的電話,看看通話記錄,第一個是“衛斯閒”,第二個是“周老師”。
店主疑惑不決:“你說我們是打給第一個好呢,還是周老師好?”
老闆娘也有些吃不準:“我……琢磨著周老師比較靠譜些?人家畢竟是‘老師’……”
兩人正在商議,忽然電話響起,店主大喜,忙接通:“喂?”
來電的卻是國卿,本滿臉笑地想調侃,聽這邊是個男人的聲音,大為警惕換了語氣:“你誰啊?”
店主焦急訴苦:“這個電話的主人在我店裡喝醉了,正愁不知怎麼辦呢?您是她的朋友?快來接她回去吧。”
國卿在那邊目瞪口呆:“喝醉了?她身邊兒沒別人嗎?”
店主叫苦:“可不是呢嗎,之前看她一個人蹲在店外,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呢,不知為什麼……自己就喝了起來……”
國卿自覺不妙,緊張且結巴:“她、她怎麼一個人就喝醉了呢……這、我也不知道她那邊有什麼熟悉的……等下……”
國卿急切中,想找圈內人打聽一下銀廣駐紮基地都有哪些人,不管哪個,好歹聯絡上再說。
店主卻雪中送炭,自言自語說:“我剛看了這位小姐的通話記錄啊,有個姓衛的,還有個叫周老師的,剛才我們正準備打給周老師呢。”
眼前有一道光亮過,國卿發呆:“周老師?你沒看錯是周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