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瓏。她是一個文雅、天真的可愛的小東西。如果一個社交場中的老手批評她的缺點,最多不過是說她有些小家子氣的動作,或者風度有點平庸,舉止有些粗侷促而已。她的沉默而嫻靜的瞼上流露出一種不易捉摸的憂鬱,那是所有過分軟弱、不敢違抗母親意志的年輕姑娘都有的。姊妹倆老是穿得很樸素,她們只能以保持高度的潔淨來滿足女子愛美的天性。這種潔淨對她們非常適合,而且同閃閃發亮的櫃檯、一塵不染的貨架(老僕人不容它們有塵土),以及她們周圍一切的古樸氣氛非常調和。生活在這種環境中,她們不得不從辛勤工作中去找尋幸福的因子。直到現在為止,她們使母親非常滿意,紀堯姆太太經常在暗中讚美兩個女兒性格的完美。由此不難想象她們所受教育的結果。她們長大以後是預備經商的,慣常聽到的只是些生意經,只讀過語法、簿記、一點猶太史和14 勒拉瓜…所著的法國史,所看的書都得經過母親同意,因此她們的思想並不很開通;她們很懂得怎樣持家,熟悉物價,體會得到積累金錢的困難,她們很節酋,對於商人賺錢的本領懷有很大的敬意。雖然她們的父親很有錢,她們仍然精於縫紉和刺繡。她們的母親經常說要教會她們烹飪,目的是使她們懂得怎樣吩咐準備飯菜,而且能夠很內行地責備廚娘。她們對於人世的享樂茫然無知,她們父母所過的生活就是她們的輿範,她們很少張望一下這所老宅子以外的世界,在她們母親的眼中,這所老宅就是整個宇宙。家庭喜J夫節日的宴會,對於她們就是未來人間的全部快樂。遇到這種時候,三樓的大客廳就要招待戴著鑽戒的羅甘太太,她是舍弗賴家的親戚,紀堯姆太太的堂妹,比紀堯姆太太年輕十五歲;還有年輕的拉布丹,財政部的副處長;賽查·皮羅託先生,粗有錢的脂粉商,他的太太賽查夫人;卡繆索先生,布林東奈街最有錢的絲織品商,還有他的岳父卡陶先生;此外還有兩三個老銀行家和一些德行高尚的太太們。節日的準備工作在紀堯姆太太母女三人單調的生活中是一種變化,她們把包紮著的銀餐具、瓷器、蠟燭和水晶餐具等解開來,來來去去地忙碌著,象修道女們要迎接主教一樣。到了晚上,三個人把節日的裝飾和用具拭淨、收拾和還原之後,都感覺很疲乏,兩個女兒服侍母親睡覺,紀堯姆太太對她們說:“孩子們,我們今天什麼事都沒幹呀!”有時在這莊嚴的聚會中,“看門的修女”准許她們跳舞,而把紙牌和骰子移到自己的臥室裡去玩,這個恩輿是最意想不到的幸福之一,使她①勒拉瓜(? 1685),教士和教育家。

15們快活得好象在嘉年華節…時期,紀堯姆先生帶領她們去參加兩三次盛大的舞會一樣。還有值得一提的,就是這位忠誠老實的呢絨商每年要舉辦一次盛大宴會,為此他是一文錢也不節酋的。被邀請的人無論多麼有錢和有身分,都不敢不來,因為即使是當地規模最大的幾家商店也要求助於紀堯姆先生的巨大信用、財產和豐富的經驗。可惜這位頗有名望的商人的兩個女兒,並不能象設想的那樣充分利用社交給年輕人帶來的方便。她們在這些載入家中“流水簿”的聚會里,佩帶的首飾之寒酸足以使她們瞼紅。她們跳舞的姿勢毫不出色;而且在母親的監視下,她們在談話中只能用“是的”和“不是”來回答她們的舞伴。她們還要遵守貓打球商店的老規矩:必須在晚上十一點鐘回到家裡,而那時正好是宴會和舞會開始熱鬧的時候!因此她們的娛樂表面上似乎和她們父親的資財頗為相稱,但時常由於家訓和習慣,使這些娛樂變得索然寡味。至於她們的日常生活,一句話就可以描繪出來:紀堯姆太太要她們在大清早就把衣服穿得齊齊整整,要她們每天在同一鐘點下樓,要她們每天在一定時間做同樣的事情,就象在修道院裡那麼有規律。然而奧古斯婷天生心氣高貴,能夠體會到這種生活的空虛。有時她抬起蔚藍的秀眼,似乎在向這幽暗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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