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不敢堅持,雖然他不大放心。
“是……”她摸摸嘴唇。“巴黎的關係。對不對?”她問,但其實是自言自語。
“哎,浪漫之都嘛。”他澀澀道。
她笑了。“謝謝你,少安。這是個美好的假期。謝謝你給我這麼個浪漫的夜晚。”
最後一夜。啊。
他苦笑。“不知是哪位仁人送給我們的。謝那位付帳的人吧。”
“心意是你的。別忘了,心意才重要,其他次之。”
少安深深為之動容。
“我還會再見到你嗎,孟廷?”
“嗟,當然會。臺北有多大?說不定哪天在馬路上就撞在一起。”
她要和他握手道別,他衝動地擁抱她。
“我才更要謝謝你,孟廷,我這一生未曾像這個星期這麼快樂過。”
她回抱他一下,命令自己退開。
“那麼,也許臺北再見了。”
“也許。”
“晚安,少安。祝你回程順風。”
“你也一樣,孟廷,順風平安。”
片刻之後,兩個人各自頓足。
“該死,忘了問她坐哪一班飛機!我可以坐同一班嘛!”
“白痴,為什麼不問他坐幾點的飛機?可以同一班機回去的嘛!”
次日孟廷因為宿醉,睡過了頭,差點誤了班機。
誰說香檳淡而不醉人?
她急急忙忙趕到機場,最後一個上機。
一上機就聽到同一個女人的聲音吵吵嚷嚷要換位子。這次她買到頭等艙座位了,旁座卻又是個男人,她拒絕和男人同座。
“我劃座位時說得很清楚,我絕不和男人同座。”
孟廷還沒有入座,不過她的鄰座,好巧不巧,也是同機來的同一位婦人。
她頭痛得很,不想聽那個女人吵,又把位子讓給她,去坐她不肯坐的座位。
“我希望你帶了”毒藥“。”她的鄰座說。
孟廷一坐下就靠著椅背,閉目休息。聽到這聲音,她大張雙眼,轉過頭。
“少安!”
“你再晚來一步,我就要犯兇殺罪了。”
他做個欲掐死那女人的手勢。
他倆大笑。
她宿醉忽然醒了,頭也不痛了。
第五章
“搞什麼你?”
沈雁進門就看到孟廷沒精打彩的癱在沙發上。
“玉體有恙乎?”沈雁摸摸她額頭。“比我的體溫還涼。”
孟廷不動亦不作聲。
“跑了什麼大新聞把你累成這樣?去了半條命似的。”
沈雁把她的“要飯袋”拿進房間,走出來,孟廷仍是一動未動。
她推孟廷一把。“喂,你還活著吧?”
“唉。”
“哎喲,這是幽魂的嘆息嘛。咱們好朋友一場,我沈雁可沒對你不起的地方,你別找我麻煩,好生安息,趕明兒個我給你多燒些紙錢。”
“唉。”
“我說你醒醒好不好?你的失戀症發得也太慢了吧?”
孟廷終於有了些許反應。
她眨眨眼。“什麼失戀症?”
“該要死不活的時候,你生龍活虎,大吃大喝,還跑去巴黎開開心心度假。回來以後,反而越來越像個半死人,垂頭喪氣的。”
“唉。”
“別嘆啦,那個王二麻子說不定早忘了你孟某人了。你悲嘆度日,和自己過不去,人家新婚燕爾,可樂得很呢。”
孟廷瞪眼。“他也結婚啦?你怎麼知道?”
沈雁回瞪她,但表情憂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