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小絲縫兒,讓她一解心中的好奇。可是,找來找去,兩扇門之間閉合得密不透風,根本就沒有她想要的捷徑。
喲呵,這木匠,活兒做得不錯啊!尋縫兒未果,易隨安只得站直身體,對著關閉嚴實的木門乾瞪眼。
接下來,她要怎麼做呢?
正考量間,高手的房門開了,易隨安下意識地往裡面一瞄。
一身著墨藍衣著的壯實男子立在門口,皺著眉頭略帶驚訝地打量著她。一條豹紋風格的繫帶綁在他額間,看他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使喚人的正主。不過,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出刀替狗東西剃度的人,畢竟,主子動口不動手嘛!易隨安暗自思忖。
“你是何人?有何貴幹?”守山滿臉不悅。聽說街頭的小混混很多很難纏,可是,就這身板來鬧事……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我?”易隨安撓撓腦袋,“啊,我是來道謝的。”
“哦。不謝。”守山不打算多問,雙手一合就準備關門。
易隨安一看,這哪成?急忙將雙手撐在門上,“誒誒誒,等等,大俠。除了道謝,還有一事相求。”
“明日。”守山說罷,推開她欲將門關上。天色已晚,爺的身體又不宜勞累,怎能讓外人叨擾?
手才剛放在門上還未使力,墨衣男子臉上就是一怔,繼而無奈地鬆了力道,還微側了身體。使勁兒推門的易隨安哪裡料到事情會一下子出現轉機,整個身體順著力道往前一跌,差點兒摔在地上。
呃?墨衣男子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易隨安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正此時,一道朗如明月,潤似清風的聲音從墨衣男子身後傳來,“守山。”
待站穩後,易隨安忍不住朝聲源望去。結果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她眸中閃過幾縷驚豔。
聲音的主人來自一位坐在桌邊的少年,眉間硃砂鮮豔欲滴容色出塵,一身日月緞繡雲水金邊夾衫更襯得他氣質清華。墨眉之下雙眸璨若星子好像時刻都帶著笑意,這種彷彿一切都在掌握的強烈自信,令她深感震撼,並心嚮往之。
少年笑吟吟地看著她,她卻頓生不妙,可是……已經遲了,後頸涼風驟起。
糟糕!
“敏之弟弟怎麼還未回來?”
子卿眼睛往外瞟了瞟,這時辰都過了兩刻,怎麼還不見人影?莫不是真的不好意思享受美人恩?不過話說回來,她年紀確實是小了點兒,但聊聊天兒聽聽曲兒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如玉笑眯眯地看過來,“子卿既然如此擔心她,為何不去找找?”
“哼,去就去。”子卿站起來,“誒,我說,你們也太無聊了吧,談論半天不是質疑她的身份和意圖,就是懷疑她是個女子,結果還不是什麼結論都沒有?”
淺勝舟只是笑笑,也未作阻攔,倒是尚月起身道了福,然後跟著子卿後面出去了。
“敏軒,你說,敏之弟弟這會兒也不見影,該不會是被這樓裡的花娘纏住了吧?”如玉把玩著手裡精緻的茶杯,隨意調侃道。
這個溫如玉。看到他眉間劃過一絲擔憂,淺勝舟不免有些好笑,“你要是想出去轉轉我也不攔你。”說罷,他擁著依柳起身,“東西都準備好了罷?我們進去,今日已經耽擱了太多時間。”
依柳含笑點頭,湖藍色的衣裙像是柔波微漾,通身嫻靜的氣質一向是淺勝舟最欣賞的地方。他拉過她的手,往裡間去了。
如玉輕輕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秋韻,你和紅綃留在這裡,還是與我一同出去走走?”
靜夜裡,一燈如豆,一室沉寂。
“爺,她……”守山被自家爺眉梢的凝重感染。氣氛凝滯,他心中卻頗為好奇。
從小到大,爺瞧過的病哪一樣不是疑難雜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