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的死有蹊蹺,暗中查了許久。”
雲起掃過被綁著不能發聲,拼命睜大眼的父子倆,最後將視線落在牌位上——金氏相菊之靈位。
不是尹金氏,只是金氏女兒,只是她金相菊。
田嫂轉身,注意到雲起目光,道:“尹家一門齷齪卑劣,相菊死後,定不會願意頭上掛著尹氏姓。”
雲起輕嘆:“你故意在人前詆譭金氏,為的就是不叫人聯想到你和金氏有關係。”
“是,從我知道全家人都是害死相菊的兇手,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好了。”田嫂站在靈位前,一身白色孝服,面容陰沉沉,佛堂不再是佛堂,成了靈堂,“我受過相菊恩惠,替她做這些算是還了她的恩情。”
“難道金氏非跳井死?”
“公子怎麼不想想,好好活著的人,為何要尋死?”
田嫂冷冷牽起嘴角:“我幼年跟著父親遊街串巷,什麼人都接觸過,最喜歡聽說書,也明白這世道最惡不是毒蛇,而是人心。常常一副佛面,長了毒蠍心腸。”
陸安然轉頭,往地上那尊石佛看去,慈眉善目,廣視眾生,形態莊嚴圓滿,安詳凝重,顯現佛祖慈悲法相。
“你們以為只有尹天翔這個畜生嗎?”田嫂驟然轉身,臉上神情一下轉為疾風暴雨,眸光一厲,語氣便帶了幾分尖銳,“尹全在村裡人模人樣,滿嘴仁義人倫,自己卻行雞鳴狗盜卑劣腌臢事。”
尹全掙扎起來,衣服頭髮凌亂髒汙以至滿身狼狽,臉色奇差,然眼底泛著青,透出絲狠毒的光。
田嫂輕蔑的目光射過去,“怎麼,你玷汙自己兒媳的醜事,就以為沒有人知道嗎?!”越說到後面,聲音越重,字字如刀。
陸安然瞳仁微縮,手指猛的用力扣住袖爐,掩藏不住滿眼震驚色。
“那個老太婆。”田嫂抬起一根手指,冷嗤道:“這些醜事全看在眼裡,不唾棄兩個畜生,卻暗中折磨無辜受害的人,修的什麼佛,念什麼經。”
雲陸二人看著田嫂邁步,一步步走到尹天明面前,毫無預兆的一巴掌甩了過去,使得尹天明咕嚕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有色心沒膽的東西,你對魏氏那點骯髒心思以為我不知道?”田嫂不解恨,一腳踩到尹天明身上,“最可恨就是你,你害死了相菊,把尹秋蘇養成一個惡魔。”
丈夫為天,可金相菊的這片天,不止不能為她遮風擋雨,帶來的只有無盡噩夢。
陸安然垂下眼瞼,雲起收了扇子緩緩坐正,似乎都故意去忽略尹天明嘴角磕血,疼痛難耐的模樣。
田嫂連踢數腳才停下喘氣,悲憤道:“沒有一個無辜的人,他們都該死,該被天下人的唾沫淹死。
這一家都是什麼人,齷齪的齷齪,卑劣的卑劣,父不正,子不孝,什麼人倫,什麼綱常,統統被狗吃了。
他們比河底的泥還汙穢,骯髒腥臭,一屋子的男盜女娼,臭蛆沖天!”
屋外白雪皚皚,將這個世界染成白色,可誰都不知,底下是否掩藏著誰都看不見的惡濁。
陸安然起身走到視窗位置,一縷縷冷風不停歇的往裡灌,吹亂額前鬢髮,吹的滿臉冰冷,身後是田嫂不停歇的謾罵,似乎又拿出了做媒人時那股勁。
“……魏氏這個人盡可夫的破鞋,平日裡處處欺壓相菊,就連當初好不容易留下的幾件像樣首飾,全進了魏氏手裡。自己丈夫是個腌臢貨,卻抓著相菊處處不痛快,偷了相菊私密衣物放在村裡賴頭家裡,到處說她淫\/蕩放浪。
我呸,她跟別人躲草垛子那淫\/叫,連野貓叫\/春都沒她浪。”
罵了一圈不解恨,把尹天翔這個罪魁禍首再拉出來‘鞭屍’一次,“尹天翔個王八蛋,這麼死實在便宜你了,你該被千把刀活剮,一刀一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