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和幕後人遍尋不著,為何單單就落在你們手中。”
無方一怔,她性不笨也不過分聰慧,沒有云起心思縝密、深不可測,所以一路都沒發現不對。
“你知道老貓的習性,難道別人不知?”雲起又輕飄飄問一句。
無方抿唇擰眉,“他是故意的?”
“我現在真好奇老貓這個人物,居然把我也算計在內。”雲起勾起嘴角,眼底卻帶著幾分寒意,“不過,安然涉世未深,著他計策也難免。”
無方一貫毫無波瀾的眼眸動了動,她還是第一次聽雲起只用兩字稱呼陸安然,沒有過分親暱的語氣,彷彿一切自然,反而更讓人感覺二人有種不可切分的親密。
無方很久前已經摒棄一切情感,也因雲起毫無遮掩的態度嗅出那麼一絲難得一見的溫柔繾綣。
因而,無方很少見地多說一句:“小姐這麼做,是為了助你。”
雲起這回露出個真心笑容,“我知道,蠢是蠢了些,好歹用心。”
無方一雙眸子再歸冷漠,好像什麼都不能讓它泛起活力,“但是到了屏縣我看到事情有變,擔心世子不知情,才尋機夜闖而來。”
“你的傷是半道上叫人傷的?”
“嗯,出了王都便有人追殺。”
雲起頷首:“看來有一點叫老貓的那人沒說謊,假銀票非出自西南,而是藏於王都。”
“小姐猜測,雅閒居湖底男屍就是錢模製作者江超。”
“這麼說來,還是我的地方藏了罪魁禍首?”雲起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道:“不止丟個西南,王都的暗樁也要自己給自己拔了。”
原先只是沒有身份的男屍倒也罷了,反正案子就歸在提刑司,雲起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如今牽扯到假銀票案的關鍵人物卻惹了大麻煩。
到時候一旦叫人把目光吸引到雅閒居背後,抽絲剝繭說不準就查出和雲王府有關,皇帝怎麼容得下這麼大的紕漏,也該懷疑雲王府背後的目的。
如今之計,也唯有自己提前撤離,切斷任何和雲王府扯上的東西,只留一個清白生意人家,等過段日子風平浪靜,王都城的人都不會發現,雅閒居早已換了老闆。
無方失血過多,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但從蒼白的臉色不難看出她現在身體虛弱。
雲起抖了抖寬袖,喟嘆道:“雖然我很想讓你休養,不過還是先讓祁參領來問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