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
當時周管家撲上去大哭大叫,以至於沒人懷疑死者不是周家人,也沒人去懷疑一個在周家兢兢業業一輩子的忠僕,更沒人想到這樣一場曠世欺騙。
南宮止一手負在身後,一手端在身前,微微彎腰,對周管家道:“後來未免夜長夢多,你故意燒燬義莊,把屍體都毀之一炬。”
雲起搖頭感嘆:“好厲害的管家。”
“本宮有個疑問。”子桑瑾微微眯起眼睛,眼底透出一絲銳利,“剛才那位叫秀芳的女子既然認識周家少爺小姐,為何獨獨不認識一個迎來送往的管家?”
在雲起意識到周管家行事異常之後,也認定他這人不簡單,但從未懷疑過他的身份,到了這會兒,卻和太子一樣產生了一種異樣感。
南宮止靠的最近,他仔細端詳周管家的臉,對外招手喊了一聲:“朝九。”
進來一個黑衣裝束的矮小男子,跪地行禮後,安靜候在一邊。
“朝九略通易容裝束。”南宮止簡單解釋一下,吩咐朝九:“檢查一下他的面部。”
朝九毫無感情的眼眸看了半晌,出手撕扯掉周管家貼上的鬍子,又拿出一瓶藥水抹在他臉上,頃刻間褪下一層黑色,另一張蒼老的臉出現,比原來的容貌白一些,也多了一份嚴肅威嚴。
“唉喲,唉喲……”錢良跳著腳起來,“這這這……這不是周家主嗎?!”
周管家搖身一變,成了周家主。
出人意料又在情理當中。
無論如何,一個管家沒有能力去謀劃這麼一件精密周到的事,周家人也不會這麼無條件配合。
於方鏡彷彿才想到,“錢大人在場啊,你認識周家主?”
錢良擦著腦門汗,“接觸過一兩回。”
“那你不是也認識周家公子?”
“記不大清了,怕認錯。”
孟學禮冷冷哼一聲:“太子殿下面前,錢知縣大可有話實說。”
錢良雙手匍匐跪地,全身禁不住顫抖,“微臣不敢,微臣實乃難以相信這樣荒謬的事情,故而不敢輕率開口。微臣亦對周家其他人不太熟,直到南宮少輔將周家主的面貌恢復,下官才敢肯定,他的的確確是周家當家人周厚,身後的是他兩個兒子,周挺和周耀。”
於方鏡疑惑地哦了一聲,“原來周耀沒有被趕出家門。”
周管家整個人都是假的,他說的話自然沒幾句真話。
這時,朝九附耳對南宮止道:“大人,旁邊那個也改了容貌。”
南宮止隨之看過去,朝九指的是香燭店‘店小二’,他點點頭示意朝九去除對方的偽裝。
按著剛才的步驟,很快換了一張臉,比剛才還要令人驚訝,因為原本年輕的臉驟然換成了皺巴巴一張老臉,誰都無法適應。
“容我猜測,恐怕這才是真的周管家?”於方鏡試探著開口。
香燭店‘店小二’撲通跪地,對著周厚磕了個頭,“老爺,老奴該死,老奴對不住您。”
周厚眼珠子慢慢移動,落到‘店小二’身上,眼底幽沉淡漠,“你是該死,連一具屍體都看不好。”
之後,朝著眾人冷笑一聲,“我周某機關算盡,沒想到還是讓你們發現,我認栽。”
到了這個時候,周家人心裡同時閃過兩個字‘完了’,周挺和周耀尚能撐住,周裴已經花容失色,癱倒在地上,要不是閨閣小姐的教養深入骨髓,恐怕早已拋棄任何形象滾地大哭大鬧。
周厚身後周家人低語哭泣起來,聲音逐漸匯聚成嗚咽哀鳴。
“事到臨頭有什麼好哭的,周家命數已盡,我回力乏天。”周厚嘴角下垂,皺紋拉長整個眉眼,顯得面目冷厲。
只是不管眼底潛藏的彷徨神色,或者青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