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一無所獲,倒是馬旦清醒後讓觀月送過來。
身上的墨紅色衣袍換掉了,氣色還有點虛,見到熟人大發感慨,“差點馬失前蹄,讓河鬼拖住了。”
觀月道:“馬大師對當時情況有話要說。”
“哦,對。”馬旦不多贅話,直說道:“我就在墜河那個人旁邊,看他跨過橋欄就覺得不對勁,本來想拉一把,結果不小心跟著掉下去了。”
蘇執咧了咧嘴:“你不是跳河救人嗎?”
馬旦撓了撓眼皮,“我又不會泅水,沒那麼傻吧。”
陸安然想了下,“難道吳炳昌右手邊的小攤販就是你?”
“原來跳河的年輕人叫吳昌炳啊。”馬旦攤手,“就是這麼巧。”
“你一個道士,怎麼成擺攤的了?”蘇執眨巴眼睛鬧不明白。
馬旦望天,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自己偷偷前來賺點小錢,太影響往日高風亮節的形象。
於是隨口扯謊道:“先入道再出道,不體會眾生相,怎麼明白眾生皆苦。”
蘇執覺得有道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袁方把蘇執拎開,“說正經事,這位馬大師是吧,你可親眼看到吳昌炳自己跳河,沒任何人背後推他吧?”說到後面幾個字格外加了重音。
馬旦點頭:“是,沒人碰他。”
袁方長出一口氣,右手背拍左手手心,“看吧,本官就說……”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馬旦又很快接話道:“但有點不對勁。”
袁方睜大眼:“此話怎講?”
“就感覺吧,有點擰巴。”馬旦不知道怎麼形容,儘可能地找到合適的語言,“好像他心裡不想跳,可是手腳控制不住的樣子。”
袁方不可思議的樣子,“你想說見鬼了不成?”接下來不會還要把話題轉到捉鬼除邪。
“是真的,那個感覺吧說不出來,不過他跳下去的時候,我撲過去拽到一片衣袖,我從他眼神裡看到了……渴望。”馬旦一握拳,鄭重其事地兀自點頭道:“沒錯,就是生的渴望。”
袁方牙齒髮酸地吸了口氣,怎麼越說越玄乎。
雲起以玉骨扇輕叩胸口,桃花眼半眯道:“所以你想說,吳炳昌其實不想死,而是有什麼東西拖著他死?”
馬旦信誓旦旦道:“聽說水鬼死後不得超生,會被束縛在溺亡的河裡,除非拖拽下生人取代,方可入輪迴。”
周青嚴面色微變,滿騫更是驚慌失措的退離河岸,“撞,撞撞撞鬼了!”
就在這個時候,鹿陶陶展開雙臂飛馳而來,黑夜裡一道身影迅疾猶如鬼魅,將河岸邊一部分人嚇了一大跳。
幸好帶來的訊息不錯,“好似撈著了,不過下面好像被什麼捲住了,來個人下水摸摸底。”
空守兩個多時辰,諸人聞之精神一振,祁尚脫了外套道:“我去。”
除剩下貼身汗衣準備下水,鹿陶陶手快地拍了一把胸口,嘻嘻笑著說:“好結實的肉啊。”
蘇執渾身抖了抖,拉著雲起的衣服悄悄道:“真彪悍。”
祁尚撇開鹿陶陶,正色道:“姑娘自重。”說完,一躍騰空而起,跳到最近的船上借力,靠近打撈的地方再跳進水裡。
蘇執讚賞有加,“聽說祁尚八月中秋後就去蘇家下聘了,他這個人嚴肅正經了些,倒不失為真正男子漢。”
鹿陶陶完全沒有調戲人被當面訓斥的羞愧,嘖嘖道:“就他這般無趣,遲早讓人甩。”
袁方滿腦門都是案子,心浮氣躁地往河邊靠近一些。
身後腳步匆匆,又有護城軍趕過來,“報大人,湯家小公子和鳳小侯爺在青河坊當街打起來了。”
袁方一個頭兩個大,“這又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