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
雲起看差不多了,再這樣下去真要把人逼瘋,剛準備抬手開門,忽然眼神一變,第一時間拉住陸安然。
陸安然沒有他那麼敏銳,但從雲起氣息的變化中亦感覺出不對,用眼神丟去一個疑問。
雲起攬著她轉身,前方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個高大身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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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雪渾渾噩噩中,感覺佛殿的燭火一起搖曳,眼前的佛像猶如活過來一樣,她頭腦發脹,像是天地都顛倒過來。
就在她心防崩潰,陷入自我懷疑當中時,一雙黑色靴子映入眼簾。
鳳雪緊緊盯著一點點仰起頭,眼睛倏然亮起一束光,哭中帶笑道:“父親……”
宣平侯雙手攏在袖筒裡,聽著這聲稱呼,看著面前儀態盡失、狼狽不堪的女兒,卻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說:“起來吧。”然後率先轉頭走向另一間。
鳳雪擦乾眼淚,一時間腦子裡想不了太多,也就忽視了為何宣平侯突然出現的問題。
待她再次走到宣平侯面前,後知後覺道:“父親,我不知道怎麼來了這裡,這是什麼地方?我明明在房中睡覺……”
宣平侯不打算給她解惑,一雙眼睛在寒冬臘月裡尤其幽深,注視著鳳雪,幽幽道:“堰江村出來的是蘇沅芷還是蘇香香?”
鳳雪肉眼可見的慌亂,“我,我不知道。”今晚遇到的事過於離奇,根本來不及平復心思,這會兒滿腦子的亂。
宣平侯往後一靠,狀似輕鬆,實則鷹隼般的眸子極具壓迫力,“那本侯問個你知道的,家裡那把劍是不是你娘隨身佩戴之物?”
鳳雪下意識道:“是啊,母親年輕時候行走江湖最喜萍水劍,後來尋鄔鐵重新鑄了一把,便是如今家裡那把,後來母親去世,萍水劍隨她下葬,另一把我們留作遺物當個念想。”
宣平侯眼皮半抬,“鳳雪,鳳夕,你母親給本侯養育了一對龍鳳姐弟。”
鳳雪感覺今日宣平侯說話怪怪的,她餘光掃過爬滿蛛絲的殿宇,莫名其妙打了個寒噤,好像噩夢沒有隨著宣平侯的到來結束,似乎從現在起,才剛剛開始。
“本侯今晚去了一趟堰江村,找到你母親的墓……”他右手一根食指抬起,緩慢又重重地敲到桌面上,“也找到了當年給你們接生的穩婆。”
這一聲敲擊落下,仿若鐘鳴‘嗡’地響在鳳雪耳畔,讓她神魂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