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去稷下宮聽課,喜歡講野史的夫子還是之乎者也的夫子?”
陸安然明悟了,三元宮講道讓人打瞌睡,馬旦的嘴則讓聽者樂此不疲,正如昨晚守歲,全靠馬旦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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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渭花坊死人的事傳開,尤其在年頭上,誰走親訪友沒事幹就愛說點別人家的家長裡短,碰上這麼一樁大案,那還不得準備兩斤瓜子好好侃幾句。
至於死因和死狀,一傳十,十傳百,等到春苗再從錢大嬸嘴裡聽來,已經和最初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不管如何,初一王都城就發生滅門案,坊間有一股流言——帝星暗淡,大業國運漸衰,不能庇佑子民,此後必禍事不斷,民不聊生。
皇帝看完暗衛送上的字條,團起來狠狠砸在桌上,“一派胡言。”
王且跪下,“皇上保重龍體。”
皇帝雙手捧住腦袋,感覺腦子裡有個銅鑼不停敲打,吵得他寢食難安,已經連著幾日無法入睡。正如東嶽真人所言,他的丹藥十年期限已過,能起的作用越來越弱,就算加大藥量也無濟於事。
下一刻,皇帝用力拍打自己的腦袋,恨不得把裡面吵人的‘東西’敲打出來。
“皇上,皇上……”王且著急不已,爬起來想上前阻止,又不知道從何下手。
皇帝抬起頭,一雙眼睛赤紅,“上次太子說,蕭疏有辦法治療朕的病?”
“這……”王且小心撿著字句,“殿下說蕭公子有民間素手醫仙的稱號,或許有辦法。”
之前太子提過讓蕭疏治病,皇帝直接否決了,並且不大情願再見太子,看到他總會讓他腦袋更疼。
“宣!”皇帝忍著一陣一陣抽疼,咬著牙根道:“宣蕭疏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