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燎泡,腫了半邊嘴唇,說話都漏風。”
陸安然默默同情了一把袁大人,將今日的發現說了,道:“也算一點線索,這人要是出現過,總不可能只有馬南南一人接觸,只是我們之前不知有這樣的人存在,故而漏了什麼地方。”
雲起聽後,往後躺平,伸手開啟五指擋在眼睛前面,太陽光穿過他修長的手指縫隙,落在臉上,與被手指陰影擋住的部分形成陰陽交錯。
他聲音低沉道:“你覺得兇手是什麼樣的人?”
陸安然和無方探討過這個問題,此刻回道:“自詡正義的殘酷劊子手,從佈置屍體現場來看,他還相當自信甚至猖狂,似乎殺人不是他的目的,死亡現場才是他拿來炫耀的根本。”
但是,看過馬南南枕頭邊的幾顆藥草後,陸安然又有了不同的感受,“他很同情弱者,會幫助他們。”
雲起道:“一個自信偏執的會施捨同情心的兇手,看起來很矛盾,實則不然,正因為他痛恨世間的不平,才會拿起屠刀自己去斬殺罪惡。”
“在你心裡,他是個好人?”陸安然疑惑道。
雲起笑了笑,偏過頭,眼睛被陰影罩住尤其深邃,“我們之前說過,為何兇手那麼巧,能趕在馬南南離開家後沒多久下手?”
陸安然蹙眉,“你當時說,馬南南正好剛離開兇手就到了,或者兇手一直潛伏在馬家,直到親眼看到馬南南離開。”
雲起:“那時還沒有發生田仁桂和梅桂花的案子,現在我敢肯定,兇手當時就蹲守在馬家。”
因為從後面的案子看來,兇手不殺無辜之人,馬家夫婦沒有逼死馬南南,他們便沒有罪名。
陸安然心口一涼,“兇手親眼看著馬浩暴打馬南南後趕出去,並且確定馬南南一定會死在當晚。”
“無論有沒有暴打,那樣的大雪天,誰都無法在外面捱過一夜。”雲起的聲音在暗沉的光線裡微涼。
陸安然想不通,兇手既然可以冷漠看著馬浩夫婦逼死馬南南,“為何之前還要給馬南南藥草讓她治傷。”
雲起支起身體,雙手交叉抵在下巴處,沉吟道:“像不像神靈?”
“嗯?”
“站在高處俯視眾生,明明抬手就可以拯救蒼生,偏要看著下面的人苦苦掙扎,偶爾施捨一把,還會叫人感恩不盡。”雲起保持著動作往上撩開眼皮,“在神靈眼中,一切早有定數,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反抗命運。”
陸安然瞬間明白過來,“他把自己當做主宰,在他看來,馬南南的悲劇早已註定,所以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走向死亡。”
雲起笑一聲,剛才的深沉猶如泡沫一下子消散,“我瞎說的。”
陸安然:“……”
雲起用食指的指骨敲了陸安然額頭一下,“該袁方頭疼的案子,你跑去渭花坊做什麼?剛大病一場不記得了,想再嚐嚐蕭兄的銀針?”
出門前陸安然只說去孟家,沒想到一轉頭去了命案現場,“膽子越來越大了你。”
陸安然沒閃躲開,額頭吃了一記,伸手摸著道:“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沒有完。”
雲起從盤子裡撈了個拇指大小的糖糕塞她嘴裡,“我看給袁方添堵的人是你,信不信再死幾個人他哭給你看。”
陸安然問雲起九鳳冠找得怎麼樣了,最近太子的人也沒來過問,摸不準對這事急還是不急。
“禁衛軍在暗中搜查,抓了幾個人,都是做地下買賣的,所以訊息沒傳出來。”雲起習慣性拿起摺扇在手裡把玩,“九鳳冠丟失事關皇家體面,皇上不可能允許這件事洩露出去,只是這樣一來,尋找的難度也更大。”
陸安然點頭,“既然能無聲無息混到皇陵,不是普通人可以辦到。”
雲起意味深長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