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沁,她親眼看到你和金貴人在御花園私語。”
雲起拉著陸安然的手往後站了一點,免得被拉扯進子桑瑾和柳相知的較量中。
“金貴人死了,連鄧信都畏罪自殺,眼下情況處處對柳相不利,難道柳相不想洗脫嫌疑嗎?”
經過慎重考慮過後,柳相知轉過身,背對著三人道:“金貴人想讓臣幫她逃出宮去。”
子桑瑾似乎沒料到是這個答案,面上出現一抹詫異,“出宮?她一個妃嬪怎麼會這樣想?”
“因為陳美人的死。”柳相知雙手攏在袖子裡,微微仰著頭看向前方,“殿下可有印象,陳美人死前,皇后曾經處置過儲秀宮一個灑掃小宮女。”
雲起道:“小宮女汙衊陳美人與人幽會。”
柳相知頷首:“這件事是假的,但是陳美人說,她確實見過儲秀宮出現過一個男人,只是說出去平白惹是非,只和金貴人說過。”
子桑瑾奇怪道:“那又和金貴人有什麼關係?”
“金貴人在陳美人死後第二天晚上,也看到了一個男人模樣的身影出現在儲秀宮。”
聯想到陳美人的死,金貴人忽然有一種預感,接下來就輪到她了,她不想平白無故的死掉,正好在御花園遇到柳相知,心慌意亂下居然朝他求救。
“就這樣?”子桑瑾無法理解,“如果她害怕,完全可以向母后請求搬離儲秀宮。”
柳相知垂眸沉默片刻,搖頭道:“不止是如此。”
“嗯?”子桑瑾露出疑問的表情。
柳相知半搭眉眼,兩根手指慢慢捻摩手腕上的佛珠,“日前金貴人前去臨華殿面聖,離開的時候,聽到臨華殿的兩個宮人悄悄私語。”
金貴人本身正心神不寧,結果聽宮人說皇上身子不大好了,如今表面看著不錯,實則用藥硬吊著,所以最近朝內事務都交給太子來辦。還說皇上已經悄悄開始安排身後事,準備從宮妃裡挑兩個陪葬。
至於這個陪葬人選,宮人嗓子壓的更低,怎奈何金貴人耳朵靈敏,分明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雲起和陸安然對視一眼,略微不可思議道:“金貴人就相信了?”
柳相知朝上撩起眼皮子,看了太子一眼,道:“金貴人心魔已生,非說皇上面上出現死氣,不久要拉她入皇陵陪葬,故而求臣幫她逃出宮門。”
雲起暗地裡吸口氣,心說好傢伙,難怪柳相剛才猶豫不決,金貴人也太大膽了,居然敢詛咒皇帝。
子桑瑾聽後,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好,虛掩拳頭低頭輕咳一聲,“怕是因陳美人的死,受了大刺激。”
柳相知換了個姿勢,拇指按在佛珠上,抬頭對眾人道:“當時只有我和金貴人二人,這話也只是我單方面自述,不能自證。”
子桑瑾點頭:“柳相放心,本宮自會想辦法查清各中曲折。”
在案子水落石出前,柳相知暫不能回柳府,將他留在蕊珠殿已經算是法外開恩,否則照如今柳相知嫌疑最大,應該下京兆府大獄。
不過皇帝考慮到柳相知的身份,也怕幕後人趁機作亂,故而將此案對外先隱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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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從蕊珠殿走到上林苑,子桑瑾一人撐傘走在前面,今日他穿著藍色常服,肩頭一襲藏青色披風,風捲著袍角刮過旁邊木槿,讓雨水沾溼了潤成更深的顏色。
陸安然低頭盯著那片變色的衣料不知在想什麼,雲起用手指輕戳她的手背,附耳用氣音道:“差不多可以了。”
陸安然神思抽離出來,恍然回過神,想起府裡頭的那個人,開口問道:“殿下,不知您是否找尋到九鳳冠?”
子桑瑾腳步微有凝滯,很快又恢復正常,轉過半邊身體道:“於本宮而言,九鳳冠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