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放定。
他不甚在意地抹了一把嘴,嘻嘻一笑:“你看,我給你灌藥,可你拉著我的手不放。一隻手可沒辦法餵你喝藥,所以小爺只能用嘴咯,聰明吧?青妹好好休息,小爺還有事,一會再回來陪你哦。”
說罷便起身,可罄冉死死拽著他的右臂竟是不放,他俯身得意一笑:“這麼捨不得我走,怎麼辦,小爺……”
“靖炎……”罄冉模模糊糊中似乎又看到白靖炎嬉笑纏鬧著她,這次她一點都不討厭,開心地撲上去和他一起笑著。
她的夢語打斷四郎得意的話,四郎眉頭一揚,懶懶道:“沒良心的死丫頭。”
說罷狠狠抽出手臂,衝伸手亂抓的罄冉扮了個鬼臉,將衣櫃開啟找了件黑色的衣服套在了身上。那衣服顯然是中年婦人穿的,豈會合身?他只微微蹙了下眉,撕拉幾聲將礙手礙腳的地方扯破,勉強蓋住身下的白衣,踏步便出了房。
縱身一閃小小的身影便沒入了暗夜之中,他來到不遠的一處民居外,找了棵高大的樹,藏身樹枝間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那院子悄悄出來一個人影,動作間頗有幾分鬼祟。出了門便縱身向城西而去,輕功卻是不錯。
樹上的四郎聽到動靜卻沒有立刻睜開眼睛,只是紅唇一抿閃過一絲譏誚。待那身影在街角消失他才豁然睜開眼睛飛身跟上,心中暗道一聲蠢材。
四郎不緊不慢地跟著那人,穿過半個慶城,那人停在一高階紅燈,門前鎮獅的府邸前。來回望了幾下,見無人注意這才慌慌張張跑上了高階,府邸前赫然有一隊士兵把守,那人似乎很急切和士兵爭討著什麼。過了半天,那士兵非但沒有放行,竟是被他惹惱,拔劍相向,那人似是極為無奈,又徘徊一陣這才轉身。
高府屋簷上的明燈一照,那黑色斗篷之下的人赫然便是方才張府被四郎嚇壞的冷大俠。
四郎隱在暗處見他被士兵驅趕,灰溜溜而去,晶眸閃過諷刺。閃身挨近府邸,繞到後門,高牆後不時傳來腳步聲,顯然是有兵勇巡邏,守衛竟是極為森嚴。四郎等了一會,見無可乘之機,再次縱身閃入暗夜。
沒一會手中扯著一根細線回來,再次在側牆下落座。
過了一會只聽門中傳來喧譁,正是守門兵勇交接之時。他眸光一亮,手中細線一扯,對面不遠的樹上傳來一陣巨響。四郎飛快將手中細繩收好放進懷中,門已是開啟,一隊守衛招呼著同伴跑出衝著那樹跑了過去。
正巧一隊巡邏士兵過來,也嚷嚷著跟了過去。趁門前一陣喧譁之際,四郎運起輕功,悄悄從府邸東南角翻牆而入,輕輕落在院內,衝著後門處吐了吐舌頭,迅速找到一個隱蔽的樹叢蹲了下來。
慢慢看清周圍的環境,只覺府邸亭臺樓閣佈置還算精巧,許是靠近後門,燈光甚為昏暗,照得院內黑影幢幢,院內不時有小隊官兵巡邏,倒是透出幾分威嚴來。
觀望了一會,他小心避過幾隊官兵,向顯是正院大屋的方向潛去。正院高堂倒是極為氣派,四郎撇嘴。
“不愧是城守府宅。”
潛伏了一陣見正屋顯然無哨兵值守,屋內燈火通明,人影綽綽,想來是有人在屋中密談,這才撤去了侍衛。
四郎凝神靜聽,竟是什麼也聽不清楚,見那正屋東首窗外因為不遠處就是假山,光線極暗,可以藏身。他提起真氣,收斂全身氣息,屏住呼吸,從門前迅速閃身竄過,滾到了那處暗影,凝神細聽屋內動靜。
“如此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
“哈哈,承蒙三皇子,秦妃娘娘看得起在下。承蒙曲大人提點,以後還請大人在三皇子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才是。”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四郎雙目微眯,輕勾唇角,面容竟是充滿殘酷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