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內問候病人的狀況,反而問起不該問的事。
“就是山口英夫先生。”山口小百合還是禮貌地回應。
砰的一聲,小澤原用力摔上電話。
山口小百合只覺得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
掛上電話的小澤原,突然抓狂地以燃著火光的菸頭,燒向自己的手背,哇哇大叫了之後,又瘋了似地大笑起來。
這時門外響起關心的問候,“院長,院長,您還好吧!?”
妒紅眼的小澤原一把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往門砸了去,“滾!”
門外的人嚇得趕緊退去,心裡納悶一向冷靜自持的院長,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卻也沒有細究,快步離去。
小澤原直到聽不見門外的聲響後,原本激怒潮紅的臉才逐漸恢復正常。望了望被燒破皮的手,他冷冷的笑著,轉了轉眼珠,又按下重撥鍵。
“喂,花小姐在嗎?”不待對方說話,他就搶白。
“先生,請問貴姓?”山口小百合雖然聽出對方的聲音,但仍盡職地詢問。
他真想臭罵這該死的女傭一頓,但仍壓住火氣,“這裡是天慈療養院。”
“請問有什麼事?”她又問。
“如果你可以負責花小姐母親的生死,我就告訴你什麼事!”他還是發飆了。
“哦,您請等一下。”山口小百合只好將電話交給花惜人。
“謝謝你,小百合。”臉色仍然有些蒼白的花惜人接過電話。她必須承認山口英夫派來的這個女孩非常細心,而且能幹。
“喂,我是花惜人。”
“我是小澤原。你的身體好些了嗎?”他的口氣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變。
“好多了。不知我母親的情況可好?”她不想和他閒話家常,自從對他有種莫名的戒心後,她只想和他保持距離。
希望自己的身體能早點好些,以便為母親辦理轉院手續。
“不好。”他也不似以往和緩的說話方式,直接加重花月明的病情。
“難道她又自殺了?”她的身子倏地挺直。
“沒有,只是很虛弱。我想她可能很危險。”他刻意模糊花月明的情況,為的只是將花惜人騙來。
“那我馬上趕來。”提及母親的病況,她對小澤原的戒心頓時消了大半。
“你一個人可以開車來嗎?要不要我來接你?”他故意這麼問,只是想確認她是否是一個人出門。
“我可以,請放心。”她拒絕了他的好意。
“好,我等你。”他旋即收線,露出詭誕的笑。
花惜人放下電話後,立刻說道:“小百合我要出去一趟,你也可以回去了。謝謝你的照顧,也代我向你家少主致意,等我回家後,會再親自致電答謝他。”
“花小姐,請原諒,我家少主令我二十四小時伺候你,直到你的病完全康復。”山口小百合回應道。
她無奈地笑了。真像山口家的人,果然有原則。
但她也有她的堅持,“我是去看我的母親。良心說,我不希望有人跟著,那可能是我和她老人家最後相處的時間,所以請你見諒。”她已開始換裝。
“這——”這下子山口小百合倒有些為難了。
“你是個稱職的好幫手,真的謝謝你無微不至的照顧,現在我好多了,而且有事在身,因此必須請你回山口家。”她已整裝完畢,準備出門。
“花小姐,那我送你一程。”山口小百合仍不放棄地說服道。
“不用了,真的謝謝你。”她拍了拍山口小百合的肩頭,同時從皮包拿出了一個事先備妥的福袋,“收下吧,願你永遠平安吉祥。”
“花小姐——”山口小百合頓時不知該不該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