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呼哧……小乞丐和一點紅受到鼓舞,同時鬆開爭奪的木頭,轉身重新拿起,刨得更賣力了,兩張臉都是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兇惡無比。
簡靈與慕容虔兩個,貼牆走得小心翼翼,生怕那兩隻刨木頭刨得物我兩忘的傢伙誤傷自己,慘遭無妄之災。
慕容虔恍然大悟:“原來是為了那什麼舵主。人哪,為了名利……嘖嘖,真是何必。”
“咦,你這男娃娃看得還真是通透,有趣有趣。”老乞兒兩手在衣服上揩了揩,笑眯眯地拉過慕容虔,在他臉上一陣亂摸。
老乞兒那樣隨手一揩,當然不可能把手上的油擦乾淨,一下子就把慕容虔抹了個滿面油光。
礙於對方的實力和身份,慕容虔敢怒不敢言,眼角嘴角都下垂成了可憐的弧度。
簡靈低著頭偷笑。
慕容虔哀怨地看了眼見死不救的同伴,只能努力自救。他清了清嗓子:“老丈,我們是桂林府衙門的捕快,今日來打擾是為了公事。老丈,不知你聽沒有聽過鬆和酒家?”
老乞兒鬆開了他,有意無意瞄過地上的骨頭,陶醉地吮了吮手指:“廢話,那麼有名的酒樓,我怎麼會沒有聽過!他們家的十日醉和燒雞,那可是鼎鼎大名,叫人吃過就一輩子難忘。”
“啊,老丈快人快語,真是奉公守法的百姓模範!想來面對我的提問,老丈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慕容虔雙眼閃淚花。
老乞兒不置可否。
簡靈憋笑憋得差點兒岔了氣——慕容虔說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慕容虔追問道:“昨天申時到酉時,老丈有沒有去過鬆和酒家?”
“有啊。”老乞兒直認不諱,“我在那兒啃了兩個雞大腿。”
咦?想起手鐲裡的兩塊雞腿骨,簡靈止了笑意,嚴肅起來。
慕容虔也有些緊張,舔了舔唇:“那麼老丈可曾耳聞那家的殺豬碎屍慘案?”
“哦,我當然知道,當時我就在場。”老乞兒不以為意,“殺豬的就是他們兩個,我在一旁看著。你們有什麼事就問他倆吧。”油汪汪的手指向那兩個廉價木工。
簡靈與慕容虔兩個對視,都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他們設想過無數次場景,就是沒有想到當事人會承認得那麼爽快。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吧,等他們倆個幹完活。”
*
“好了,收工!”老乞兒一揮手,小乞丐和一點紅都癱軟在地拼命喘氣。
他們兩個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顯然體力透支。
老乞兒隨意翻了幾根木頭驗看,不住點頭:“不錯不錯。哎,你們倆找個時間,把這些木頭釘起來,給我打張床啊。老咯,這胳膊腿兒都不中用了,地上陰涼,對我這把老骨頭有害無益,看來我是不能再睡的了。”說著伸伸懶腰舒筋活骨,往廟外走去。
“師父……”小乞丐奄奄一息地叫了一聲。
老乞兒回過身,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哎呀,有件事差點忘了。”
小乞丐與一點紅雙雙舒了口氣。
“那個,簡靈是吧?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啊,旁邊那個是你夫君吧?記得多多努力,早生貴子!”拍了簡靈肩頭兩下,老乞兒猿猴一般身手敏捷地翻了幾個跟頭,身影倏忽不見。
“舵主之位!”一點紅積蓄了半天氣力,終於大喝出聲。
遠遠的傳來老乞兒玩世不恭的語聲:“哎,那個啊,我不是說‘考慮’傳給誰嗎?你們兩個都不錯啊,都有潛力,老乞兒兩個都會考慮的。放心吧,等老乞兒哪天一隻腳跨進了棺材,那位子會屬於你們兩個之一的。”
風蕭蕭兮易水寒,小乞丐與一點紅大眼瞪小眼。
看到他倆的糗樣,簡靈與慕容虔很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