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得哪裡不對!”採芝瘋狂一樣地喊起來,“世子將來是要做郡王的,要有兩位側妃,還要有侍妾,有通房,為什麼就只能守著你!”
“這是世子自己願意的。”綺年不緊不慢地一句話,把採芝所有的話都噎了回去,“這是世子許過我的,不立側妃,不納侍妾,他只有我一個,我也只有他一個。”
“怎麼,怎麼——”採芝不敢相信地低語,“世子怎麼能?不,定是你!哪家爺們不是三妻四妾——”
“世子就不是!”綺年再次打斷了她,“你糊塗!你既知道我不喜歡白露,怎就沒想到你跟白露是一樣的?”
“怎麼會一樣!”採芝直起腰,“我是世子收用過的人!”
“若不是你暗暗算計了世子,世子會收用你嗎?”綺年一針見血,彷彿當頭一棒,把採芝打得呆在那裡不動了。
“世子妃,跟她說那麼話做什麼,沒得傷了您的心神。”如鸝厭惡地瞪著採芝,“這樣的人,拖出去亂棍打死就是了。”
“畢竟是沒害死人,送到莊子上去吧。”綺年對於亂棍打死什麼的還有些無法適應,嘆了口氣。
兩個婆子進來拖採芝,採芝卻突然從地上爬起來,一頭就向綺年撞了過來。旁邊的丫鬟們驚叫起來,還是如鴛站得最近,衝過來斜裡一撞,將採芝撞得跌向一邊,太陽穴恰好碰在小几的邊角上,身子軟軟地滑下去,不再動彈了……
☆、152 郡王府餘波未了
秀書有孕的事;在丹園裡掀起了軒然大…波。
“怎見得就是平兒惹的禍?”秦王妃淚下如雨;哭得哽咽難言;“就憑這賤婢一句話;王爺就認定了是平兒?莫要是什麼人做了孽自己不認,卻要栽給我們平兒;不過是要害我們母子罷了!”說著,眼睛已經狠狠盯向趙燕恆和綺年。
昀郡王怒聲道:“你還要強辯!誰要害你?這賤婢在丹園中時,平兒出入都有下人看見,且——”下面的話實在是有些不好出口。初時趙燕恆帶著秀書去他書房,只說秀書聲稱腹中孩兒是趙燕平的,昀郡王當時就要治秀書誣衊少爺的罪。還是秀書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說趙燕平臍下有塊深青色胎記,形如半月。
這句話說出來;昀郡王要不相信也不成。趙燕平那塊胎記因形如缺月,曾被老王妃視為不祥,故而無人敢提起,也就是幼時伺候的嬤嬤們知道,如今過了這些年,就連那些老下人們也未必記得了,秀書卻能說出來,可見那有私情的話是真的。
秦王妃怔了怔,馬上道:“此事知道的人也非止一個,打聽了來告訴這賤婢亦未為不可。”其實她很想說就是趙燕恆告訴秀書的,但不好當面說出來。
綺年微微欠身,低聲道:“父王,王妃所言不無道理。雖說秀書是這樣講的,但事實如何,亦不能只聽她一面之詞。兒媳想,這胎記之事傳出來,三弟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廝們頗有嫌疑。再者,秀書從來都是被兒媳拘在針線房裡不許出門的,近來卻有宮嬤嬤屢次借王妃名義叫了秀書出節氣居——兒媳淺見,若不是宮嬤嬤,秀書哪裡有機會與人私通,今日也就不必斷這門官司了。”
“把兩個嬤嬤立刻送回大長公主府上去,就說郡王府自有人使,不消大長公主憂心!”昀郡王自不願秀書肚裡那個孩子當真就算到了趙燕平頭上,那便只能藉著綺年遞來的這個臺階往下走,找替罪羊了,“將貼身伺候的丫鬟小廝們全部換了,我親自給他挑人。搬到外頭書房去住,不許他再進內院!”
“王爺!”秦王妃顧不得再保持端莊的形象,猛地站起身來大喊,“平兒是我的兒子,難道王爺不許我見他!”
“沒有不許你見他。”昀郡王當著兒子兒媳的面不想呵斥秦王妃,但他心裡實在是失望的。趙燕平自小聰明,讀書頗有章法,與多病的長子和好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