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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讓他一時未嘗料想的是,未等他開口安撫,不遠處的唐寧卻先一步發話了。
“送她走。”面無漣漪的男子這般說罷,就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
“不可能。”唯有這一點決不讓步的聶倫望向他邁開步子的背影,當場啟唇予以否決。
他目視唐寧頓住腳步並緩緩側首,似乎是在用冰冷的餘光打量著他。
他很清楚,這是唐寧心生不快的表現。
但是,他並不能就此妥協。
“穿越時空的技術是有缺陷的,我們不可能在一年之內將她送回二十一世紀。”聶倫好言解釋起來,意圖緩和現場的氣氛。
“那就別讓我再看見她。”
“你以為我想看見你啊!?”
聶倫剛想再說些什麼,聽聞唐寧不想看見自己的思華年就先一步反唇相譏。
而遭遇怒喝的男子則依舊保持著側首的動作,也照舊不言不語、神態倨傲。
這兩個人怎麼就這麼不對盤呢?
聶倫有些苦惱地想著。
誠然,雖說唐寧的脾氣他也清楚,但像思華年這樣從頭一遭和唐寧見面起就相看兩相厭的,他還是第一次碰到。
說起來,這姑娘也真是與眾不同,別的女孩見到他們的最高長官,不是羞澀得臉紅心跳,就是害怕得敬而遠之——哪有像她這般動輒橫眉怒目的?
不過,現在不是研究她為何如此特立獨行的時候。
就在祖孫倆四目相對、互不相讓之際,機械門再一次開啟了。
這回匆匆入內的,是一名皮鞋錚亮、精神抖擻的年輕小夥子。
“報告長官!”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朝裡頭走了幾步,站定後就迅速向兩位長官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在A、B區交界處發現新目標!”
現在果然不是研究女孩子的時候。
聞訊雙眉微動的聶倫正如此思量之際,那邊的唐寧已經不慌不忙地跨出了步子。
制服筆挺的小夥子眼見最高長官意欲隨他離開,自然不會再作多言,當即就腳底一動,打算轉過身子,以便於稍後適時尾隨。
這時,眼看自己又將被華麗麗地無視,思華年氣得一口老血湧上咽喉。
“等等!”兩個字脫口而出,卻並非出自其口。
話音落下,剛要爆發的女孩和前來請示的年輕人皆是循聲望去。
只見聶倫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的上司兼夥伴,快速伸出一條胳膊,輕輕推了推思華年的背脊。
“帶上她。”
“我拒絕。”
鄭重其事的建議和斬釘截鐵的回絕,相繼自梅洛狄基地的首席與次席口中道出。
氣氛還沒來得及因此而變得僵硬,房間裡又響起了後者鑿鑿的言辭:“道理,我那天已經同你講得很清楚,你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許是男人的語氣太過嚴肅,連義憤填膺的思華年也姑且收斂了怒意,視線於兩人之間來回打了個轉。
她想,他定是在指唐寧無法僅憑一人之力就將整個迴圈系統淨化的事。
“我會做給你看。”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唐寧聽罷此言竟是頭也不回,兀自目視前方,簡單卻又無比堅定地駁回了聶倫的說法。
如果說話人不是自己討厭的傢伙,思華年覺得,她都會被那毅然決然的口吻和巍然不動的背影所感動。
可惜,對方的的確確是那個她怎麼都看不順眼的面癱暴力男,所以,她的一顆心僅僅是隨著話音的奏響而猛地悸動了一瞬。
“唐寧!”更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面對男人絲毫不為所動的態度,聶倫竟然破天荒地喊出了他的尾名。
思華年記得,那個桃花眼羅桑在多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