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賢臣、遠小人,此先漢所以興隆也”,讀書的時候,背過《出師表》,當時深以為然,後來才覺得這句話很空泛——光說賢臣小人的,你倒是教一個分辨方法啊!誰不知道考滿分啊,到底怎麼考,你倒是說句有可操作性的啊!
“十二阿哥學著管莊子能有什麼用?”
“不過是讓他知道一點人情事故罷了,真正頂用的,得看皇上教……”鍾茗承認,乾隆在這方面的作用不可替代。
“對了,容嬤嬤,永璂身邊伺候的宮女,到了明年該有輪換的了,到時候,你盯緊了,先挑好了可靠的,再讓永璂自己選,他得開始學著挑人了,聊勝於無吧。”
這個容嬤嬤倒沒什麼好說的,低聲應了。
恰在此時,外面似乎有說話聲,容嬤嬤直起身來,揚聲道:“外面是怎麼了?”
就有小宮女悄悄進來,怯怯地道:“玉貴人像是不大好,發著燒,嚷著要見十五阿哥……”
事實上,玉貴人已經燒糊塗了,聲音都喊啞了,叫著要臨死前看一眼十五阿哥:“你們已經奪了我的兒子,難道連臨死都不讓我看一眼麼?不怕遭報應麼?”
鍾茗問:“哪裡來的訊息?”
容嬤嬤看了一眼小宮女:“奴婢早命人盯緊了那裡的,沒想到她又來這裝病的把戲!”言語之間早已認定這是裝可憐要翻身的了。
“到底與十五阿哥有些淵源,又是兩個格格的生母,去報老佛爺吧,再讓舒貴妃和慶妃帶女兒去看看她。讓太醫院全力救治,快過年了,別弄出不吉利的事兒來,兩個格格要穿白,太招眼了。”
容嬤嬤撇嘴道:“光想著已經不是她兒子的十五阿哥了……”嘀咕著到慈寧宮彙報去了。
乾隆正在跟老佛爺說明年聖壽的事情:“七十整壽,斷斷不能簡省,今年邊疆已平,國庫充盈,皇額娘怎麼也要讓兒子表表孝心。”乾隆深覺在香妃事件上太對不起老佛爺,自己被刺受傷,老佛爺愛子心切要處死含香,根本就在情理之中,自己居然還威脅著要‘不孝’,簡直該打。
這麼想著,乾隆面露愧色:“這一年以來,因為朕,讓老佛爺白白受累,還傷了心,是兒子不孝!”跪在地上,“兒子也不知道怎麼鬼摸了頭,居然辦了這麼多錯事,說了那麼樣的混賬話,簡直不像是朕了。皇額娘,是兒子有愧啊。”
老佛爺抹抹眼角:“對額娘不用說這些啊,只要你過得舒服就好了。”
母子和解正在溫情時刻,容嬤嬤來了。容嬤嬤把鍾茗的話重複了一遍,又加了自己的一點觀點。乾隆不等老佛爺發話就冷笑:“她‘又’病了?病了還想要見十五阿哥?想著誰給她撐腰呢?果然沒說要見親生的女兒麼?”
有個故事叫“放羊的孩子”,玉貴人這回是真的病了,只可惜有了先頭已經被定性為‘會裝病’,真病也沒人信了。
太醫院在嚴令之下去給玉貴人診脈,是產生休養不夠的緣故。女人生育時候最容易落下毛病,這毛病一般都是伴隨終身。要說宮中供奉,即使是貴人一級的,也不算差了,只因魏佳氏受寵十餘年,早養得嬌貴了,當年生產完九格格,她身體恢復得快,一是年輕二就是因為皇帝的寵愛各種藥物培養著身體,現在年紀漸長,十五阿哥生得並不很順利,元氣大傷,貴人的供奉不如妃,頗覺日子艱辛。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兼心理打擊過大,身體就垮了。
病倒不是什麼大病,只是有藥物養著,吊個幾年還不成問題。聽到玉貴人沒什麼大礙,人已經退燒了之後,乾隆再沒興趣理會了。
舒貴妃與慶妃兩個人頗為不忿,藉著請安的時候跟鍾茗哭訴,沒人想替別人白養孩子的。總不能玉貴人一病,就把養得半熟的女兒送到她跟前去吧?她這不沒事兒麼?鍾茗暗笑,當我不知道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