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官職不保、小命堪憂。當然,太醫院官位低微,面子上只能忍了,還要做出一付緊張狀關心地詢問病情,卻不妨礙他們為了自保做出點什麼。
右院判到了慈寧宮,與同僚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裡有數了。用極其專業的知識,深入淺出地詳細論述了真正重病患者都是病得不成人形的——比如純貴妃,不可能病得極具美感——比如令妃。總之,令妃沒什麼大毛病,就是矯情。
鍾茗歎服了,令妃可真行!要是自己不攬著紫薇,不讓紫薇搬到西三所,這會兒紫薇該滿面含淚地打動乾隆看令妃了吧?乾隆估計又要對令妃懷一點愧疚、一點憐惜,要從含香那裡分一點精力關心令妃了吧?一個小燕子引注意力,一個紫薇圓場面,真是最佳組合、傳說中的黃金搭檔。沒有自己的詢問,延禧宮裡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宣諸眾人,誰也不知道延禧宮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只要乾隆過去了,表達了關心,不管令妃這病是真是假,還有誰會去追究她不是裝病麼?
“令妃沒事兒就好,皇上的孩子最重要!小心一點總是沒有錯的,平安脈還是要按時請,不得怠慢!”鍾茗深覺此時說話才是最難的,一個弄不好,自己就是‘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鍾茗也窩火,宮妃最重的就是子嗣了,懷孕的時候就算有人算計著讓她去著涼、不給她飯吃、破壞她的情緒,她自己都應該千方百計地去避免、要見招拆招,令妃這回居然主動上去做這種對身體不利的事情,鍾茗要是再認為令妃是真的受了委屈,那就是跟乾隆一塊兒抽了。
老佛爺點點頭:“傳我的話,令妃既不舒服,以後就免了所有請安,專心在延禧宮養胎!皇帝,你說呢?”
乾隆看向老佛爺:“皇額娘說的是!”光老佛爺發作,他還真可能覺得令妃擔心的有道理、老佛爺不喜歡令妃有可能說出‘引人注意’的話來,然而先有金鎖的回話後有太醫的脈案作證,令妃真就是‘引人注意’來的,那麼前面的一切有利於令妃的證據都可以推翻了、令妃一切的柔順都是假像了。讓乾隆尤其惱怒的是,爭寵也就罷了,還要暗指老佛爺不能容人,而且是對著紫薇等小輩暗指,這不是成心讓紫薇對老佛爺有隙麼?老佛爺本就對紫薇嚴格些,紫薇聽了這樣的話,心裡會怎麼想?皇家內部感情不好,可是個致命傷,乾隆還要好名聲呢。然而令妃又是懷著身孕的,乾隆只能依了老佛爺的處置。
老佛爺嘆了口氣:“都處置完了,就都別想不開心的事兒了。皇帝,含香的事兒得趕緊辦了,不然純貴妃一個不好,又要拖了。那個和卓不是還在京裡麼?大概是要等著含香冊封才走的吧?”
鍾茗回道:“回老佛爺,媳婦兒已命內務府按妃的等級給她備了一應東西,只等明詔冊封了。”
老佛爺滿意地笑了,乾隆也覺得舒心,皇后和令妃一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至於令妃,乾隆不想再提了,只覺著她最好老老實實地生個女兒,然後在延禧宮裡老老實實地過一輩子就算完了。乾隆有些傷感,含香不搭理他就罷了,寵了那麼久的令妃,也在這個時候剝去了溫婉賢良的外衣,露出嫉妒來。嫉妒不可怕,可怕的是還仗著身孕使心計,實在可惡!這是欺君!
令妃被關了,還是老佛爺關的,證據充足,鍾茗自穿越以來,第一次覺得渾身輕鬆。現在,只剩一個小燕子要處理了。
鍾茗的目光再次落到上燕子的身上時,永琪額上的汗滲了出來,看向鍾茗的目光中難得地帶上了懇求之意,而小燕子尤不自覺,太醫是文化人,說話難免吊一點書袋又夾了些術語,她聽不懂太醫說了什麼,只覺得這回闖寶月樓闖得值了,太醫都召來了。
鍾茗懶得跟她歪纏,直接下了禁足令:“從今而後,還珠格格居於漱芳齋,非奉旨不得踏出漱芳齋大門一步!內外人等,不奉旨不得探視!都給我長點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