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不給沈清石拒絕的機會。
“沒事兒,你的證件都在車裡,保險公司會解決的。”沈清石停了一會兒,才問:“我們出海,你要去嗎?”
夏觴搖搖頭,拍拍羅密歐的背,說:“醫院給羅立的爸爸發了三張病危通知,羅立的媽媽也病了,羅立的哥哥為了遺產的事情,一天到晚上門來吵架,羅密歐已經跟著我好幾天了,最近,他得一直和我在一塊兒。”
沈清石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掐掉了。夏觴又給羅密歐調整了一個位置,說:“你快些去吧,等羅密歐尿尿一下,我們也要走了,我會鎖門的。”
“夏觴……”
“我只是來看看我的車,你去吧,楊清池還等著呢。”
沈清石的目光長時間停留在低著頭說話的夏觴身上,最後,微微點點頭,轉身走了。被關上的門,隔絕了她的背影。
夏觴抱著羅密歐進了衛生間,對他說:“我們得尿尿一下。然後去吃晚飯,今晚,我們還是住在楚令那兒,好嗎?我爸和我媽,還要在雲南呆兩天才能回來。兩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好嚇人的。你舅舅,更嚇人。楚令很兇,不過她很好,是嗎?”
羅密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夏觴抱著羅密歐,走出衛生間,環顧整個客廳,然後關燈,出門,落鎖。準備去找楚令。
兩個星期前,夏觴回家裡住,她給父母的理由是,要用家裡的畫室。一個星期前,夏觴的父母出發去雲南旅行,夏觴告訴他們:“我明天就回沈清石那兒去。”事實上她並不能回去,因為她答應了沈清石,要做一個完整的夏觴,不是那個沒有沈清石就會枯萎的夏觴。
父母奔赴雲南之後,夏觴也沒在家裡住,而是到羅立家看護羅密歐。但羅家陷在遺產爭奪的兵荒馬亂中,羅密歐被凶神惡煞的舅舅嚇壞了,夏觴索性帶著他去了楚令家。
三
楊清池有些不耐煩地坐在瀑布般茂盛的紫藤蘿花架下。仰著頭看面前的大樓裡第九層最旁邊的房間。終於,房間裡透亮的燈光驟然暗了下去。他推推坐在他腿上的沈清石,問:“現在可以走了吧?再等下去,太陽都出來了。”
沈清石整個人往後仰,靠在他胸前,心不在焉地答:“我又沒讓你一起等,小孩兒。”
“我認識的漂亮姑娘一大把,要不給你介紹一個?總比這小白臉省心。”楊清池的下巴壓著沈清石的肩膀,說起話來,有些吊兒郎當。
“小毛孩兒。正因為費了心思,才不一樣呀!”沈清石看著大樓的出口,注意力並沒放在和楊清池的對話上,只是由著心意隨口說著,“每年情人節,你都送我一大捆玫瑰,嗯,請原諒,用了‘捆’這個量詞來形容你的殷勤,我只是想說明,我一點也不感動。清塵也給我送過花,就是我辦公桌上的那盆水仙。你知道,我和清塵並不擅長照料花草,但我們幾乎每天都在關心它。去年冬天,它開了三朵花,這三朵花就是獨一無二,應該說是不可替代。”
“哼,楊清塵就什麼都好!”楊清池對於沈清石的厚此薄彼十分不滿。
“好了,小孩兒。你在這兒乖乖坐著,不許跟過來。”沈清石站起身,視線定在大樓出口處,頭也不回地徑直往前走。
夏觴剛步出大樓,就立刻看到沈清石在歐式的路燈下笑盈盈地站著,暖色調的燈光把她印得晶瑩剔透。夏觴幾乎想撲到那溫暖的的光影裡。當然這不行。她只能儘量矜持地,穩穩當當地牽著羅密歐走到路燈下;和沈清石面對面。
沈清石帶著溫暖的笑意,摸摸夏觴的臉頰:
“寶貝兒,我必須去,這是我們家傳統的,呃……親子活動,我爸,還有我大伯帶著硯之、清塵、清池,當然還有我,一塊去。上一次出海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今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