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見佈施原垂著頭半晌不語,拉起我欲走。
“等一下。”佈施原抬頭道,裴湛藍止住腳步,她鼓起勇氣,從懷中取出一個荷囊,遞給裴湛藍:“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逢。這荷囊是我親手縫繡,想送與裴大人。”她直視著裴湛藍,臉上雖燒著兩朵紅霞,卻大膽而直白地表露了心意。
裴湛藍神情淡漠如水:“公主所贈之物,裴某自忖受之不起。還請公主收回。”
佈施原緊緊咬著嘴唇,握著荷囊的手微微顫抖,卻依舊固執地不肯收回。
裴湛藍冷漠地任由她伸著手,絲毫沒有要接受的意思。
此時仍有不少人從宮中陸陸續續地出來,各色目光落在我們三人身上。
眼見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我暗中用肘頂了裴湛藍一下,他沒反應。我氣惱,又用力撞了他幾下,他仍沒理會。我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故作驚歎狀:“這荷囊繡得可真好,湛藍一直說想要一個這樣的荷囊。今日得公主所贈,還真是剛好。”說罷不由分說拿過荷囊塞在裴湛藍手裡,又衝佈施原欠身道:“多謝公主美意。”
佈施原臉色由白到青又轉白,神情複雜。我一個人自編自演只覺又是尷尬又是無奈,心想身邊這個冰山要是再不說話明天我們三人就得成為朝中頭版新聞了。
好在冰山終於有了點反應:“多謝公主。”短短四個字,我幾乎要感激涕零了。
佈施原本已黯淡的目光慢慢回溫,裴湛藍卻拱手作禮後拉著我轉身離去。
我低著頭躲避著周圍人的目光,直到上了馬車,才長吁一口氣,正欲責問他剛才為何要搞得如此尷尬,裴湛藍已板著臉將荷囊塞在了我手裡:“你拿回來的你自己處理。”
我欲出口的話全堵在了嘴裡:怎麼倒成了我的錯了?
見他面色不豫,我也明白他是惱那公主險些傷了我,只好放低姿態,哄道:“喜歡一個人又沒有錯,你何必那麼冷酷,至少委婉一點嘛。被當面拒絕的感覺有多慘我可是領教過的。”
裴湛藍眯起眼睛:“你被當面拒絕?誰做的?何時的事?”
我翻了個白眼,這人忘性還真大:“裴公子,當年我獻歌表心意,是誰冷冰冰地跟我說‘你的心意恕裴某難以達成’?”我故意壓低嗓子,學著他的口氣。
裴湛藍一怔,眼裡帶了笑,揶揄道:“原來有人這麼記仇?”
我哼了一聲,轉過臉不理他。
他伸手攪過我,下巴貼著我的發:“傻丫頭,當時我並非無心,只是不想把你捲進來。”
我用手在他胸前划著圈圈:“我知道。不過那種心碎的滋味可真難受,我再也不想試第二次了。”
他摟著我的臂緊了緊,喃喃低語:“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保證。當年是我太自以為是,以為拒絕你才是保護你,卻不想反倒傷你更深,且終究還是連累了歡樂之家。瓷兒,我。。。”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我都明白。湛藍,我只想告訴你,從過去到現在,所經歷的這一切,我。。。從未後悔。”
他深深凝視著我,眼裡翻卷的柔情將我淹沒:“瓷兒,再唱一次那首歌好麼?”
我輕輕哼唱著,不經意地用手捶著後腰,已被他留意到。
他拉我趴在腿上,手掌按上我的腰,輕輕按摩著。
我只覺一股熱力從他的掌上慢慢滲透到肌膚裡,又逐漸擴散到全身,暖洋洋的舒適無比,不由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頭頂傳來聲音:“你那手繡針飛花的功夫何時練的?”
我正舒服得迷迷糊糊,順口道:“在家閒的沒事拿你的銀針練的。”
剛說完,屁股上就“啪”地捱了一巴掌。我哀叫一聲,不滿地嘀咕道:“小氣鬼。。。”
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