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開始輕微的搖晃,不過貴族的馬車做工精細,一點也不會有頭暈或不舒服的問題。
「就用童話的故事作為開場白好了。從前從前,在三道城牆還未建起之時……」
銀髮少女以這句話作為開頭,開始說起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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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出生的那一天,看到的是老人的狂喜及老婦人的嘆息。
以及散落著長髮的女人疲累的美麗面容。
接著是透明的鎖鏈與幾何形的小小世界。
書、蕾絲、甜點、歌聲,這是我的一切。
五顏六色充斥著透明,無法染黑只能維持著無趣的白。
可以預料的,她的決然與絕望燃燒了全身。
我只是默默的觀望著。
一點一點的,慢慢地逼近了瘋狂。
無法變成鳥的女人,成為了最美麗的花。
看不見的刀刃刺進人們的身體裡,貴族們坐在戲臺上喝著紅酒觀賞。
那一天,我初次流下眼淚的那一天。
也是那道鎖煉被扯開的時候。
即使如此,仍是有人想繼續鎖著我。
流著與我同樣血液的年輕男子,以沉靜的表情與語氣阻斷了我的退路。
我或許愛著他,同時也恨著他吧。
就如同我對那個女人一樣。
那一天,我吃下了毒蘋果,可是它奪去的並不是我的生命。
我無力的縮在房間裡,直到她的來臨。
那一天,盤起金髮的女人對我微笑,踏進了那座小小的庭園,牽起了我的手。
她輕聲呼喚我的名字,我聽見自己發出微弱的聲音響應著。
然而,我仍然縮在自己的世界裡,拒絕去接觸其他的惡意。
在那片令人窒息的孤寂中,只有那個男孩拼命地找到了我。
陽光首次灑進來的那瞬間,耀眼的讓我快要二度落淚。
原來我也是個人類。
不斷飄落的白雪之中,女人的秀髮泛出了金紅的光芒。
沒有玻璃棺木也沒有痴心的王子,於是白雪公主依然沉睡在地底。
我的世界變得一片純白。
那一天,世界被染紅了。
紅的世界,白的世界。全部混雜在一起。
那時候我才發現。
唯一的真實只有你。
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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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訓練兵團之後已經是好幾個小時的事了。
夕陽現在已經浮現於空中。
沙迪斯教官看到他們三人的時候,只是嘆了一口氣,便要他們先回到各自的寢室去,六點的時候準時去餐廳吃晚飯。
幸好在馬車上已經享用過了覆盆莓蛋糕和冰柳橙汁,所以對於即將到來的千篇一律的硬麵包和清湯並沒有什麼失落感。
於是向男子宿舍的阿爾敏告別之後,三笠與海蕾涅回到了女子宿舍。
走道上空無一人。
完全沒有宿舍平時吵雜的聊天聲。
是因為減少了很多人的原因嗎?
三笠在她們寢室的房門前停下了腳步,她身後的海蕾涅也跟著停下。
三笠伸出手臂,手指抓住門把,開啟了寢室的房門。
寢室裡的褐色短捲髮少女,聽到門把的轉動聲時抬頭望了她們一眼,然後那張清秀的臉上浮現出了虛弱的微笑。
「海蕾涅……三笠……你們回來啦……」
室友的克拉拉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消瘦的身材更加強了那隨時就快要暈倒的印象,她的大腿上躺著一名少女。
那個少女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