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想卻又覺得心中感慨萬千。如果顧風舞不死,恐怕死的就會是宋溶月,而他不想親手殺了這位殭屍小姐,也只能選擇自己死了。
此時,我見宋溶月抱著臉上毫無血色的顧風舞,禁不住哭出聲來:“你這又是何必呢!”
顧風舞笑了笑,低聲道:“無論是生是死,你我不可能在一起。這是天道。”
說罷,顧風舞斷了氣。
宋溶月抱著顧風舞的屍體哭得天昏地暗,而那場雪也似乎無休無止地一個勁兒地落了下來。哭罷,宋溶月又發起狠來,對著顧風舞的屍體一陣揍。
不知過了多久,有僕人上前,將她跟顧風舞都架入屋裡。又不知過了多久,我見宋溶月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似乎神色有些不對勁,對著那滿園的大雪,唱著一首淒厲無比的鬼歌:“比翼何如,比翼何如,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比翼何如?比翼何如?既執子衿,何復捐棄?紅衣錦瑟,誰頸系長生鎖。無生悲歌,鳴清聲蕭瑟。比翼如何,如何見赤青歿。莫問愛錯,森骨揚灰可?”
隨著那歌聲遠去,我見她也慢慢走了出去,地上留下一連串染血的腳印。
等她走遠了,又過了一陣子,我見這古宅外頭燈火通明。村民們紛紛舉著燃燒的火把,帶著一桶桶油,抱著柴火衝了過來。
烈焰燃起,將整個大宅陷入一片火海。
顧風舞的屍體躺在正屋裡,而其他的僕人,由於本身又聾又啞,根本聽不見外頭的喧囂。如今大火熊熊燃起,來不及逃走的僕人也便就此葬身火海。
我看著這場大火,身體有點發抖,雖然知道這是幻境,但是心裡還是隱隱有種被燒灼的疼痛感。
等這大火燃盡,古宅變成了真正的廢墟。
場景逐漸淡去,我打了個激靈,從幻境裡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我見自己仍然在那鏡子陣法中待著,但是在鏡子前面晃了晃,照了照鏡子,發現鏡子裡再也沒出現那宋溶月的影子。
我鬆了口氣,估計那怨氣或者幻境已經在剛才全部散發掉了。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我驚訝地回頭一看,見閆至陽拽著我,將我拉出那鏡子陣,順手摸了摸我的臉,搖頭嘆道:“都冰成這樣了啊。”
我也就勢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果然感覺涼絲絲的。我將幻境裡看到的東西跟閆至陽一一說過。我猜測宋溶月報復這裡的村民,大概是對前世顧風舞的一種報復。而且,今生她也許是見過了閆雲曉,然後又被閆雲曉拒絕了。憤怒之下,便將這些村民作為洩憤物件,並且四處賣死人衣服,想要引閆雲曉出來。
可惜閆老大正在玩兒無間道呢,沒空搭理她。或者壓根不知道她開店這些事。
閆至陽皺眉道:“原來前後還有這麼多是是非非。看來何家老屋並非鬧鬼,而是徘徊未去的何家老母親想要讓人提醒何老五,遠離宋溶月這個害人的怪物。”
我冷哼道:“瞧你說的,宋溶月雖然是殭屍,卻也算是有情有義,我感覺比很多人好多了,哪兒就是怪物了。”
閆至陽笑了笑,說道:“你是看幻境看多了,讓那些東西影響了自己的想法。無論她害人的理由有多高尚,現在,她已經害了許多無辜的人命,是我們修道人人人得而誅之的殭屍。只是可惜現在還是找不到她的所在地。”
閆至陽跟村民們大概講了講這前因後果,讓大家不要害怕,將家裡莫名其妙收到的衣服燒掉就好。而宋溶月應該也不會特意跑來屠村,她現在無非是想引出閆雲曉,並不敢明目張膽地來,驚動國家獵靈局跟靈調局。
村民們聽罷,也都將信將疑地散開了。
既然到了這個村子,閆至陽跟我也順便解決了一下何老五跟李家的恩怨。
原來這些年,由於兩家的人命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