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姚太后當然看出符夏這是故意而為之,這死丫頭當真狡猾不已,怕是早就已經發現今日之事與誰有關,同時也察覺到這杯茶有問題,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喝,這會再還拉上小彩子入坑,擺明了這是在給她這太后還以顏色。
姚太后頭一回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符夏,一般之人若是碰上今日這麼大的事,又有幾個能夠跟符夏現在一樣沉得住氣定得了神?
“符小姐厚愛,小彩子感激涕零,但小彩子區區一奴才,哪有這樣的資格喝太后賜給符小姐的茶呢?”
小彩子當下便出聲,無意識裡,連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奴才護主那是天經地義之事,不值得做什麼特別嘉獎,再說奴才也沒受到什麼特別驚嚇之外,這茶……”
“誰說小彩子不值得特別嘉獎?”符夏邊說邊朝著小彩子所站方向走了過去,當眾微笑說道:“沒有這樣的資格,有這種福氣就成,太后都沒說不準我轉賜給你喝,你又何必過份擔心謹慎?”
“不、不不……”看著符夏離自己越來越近,小彩子更是慌了起來,竟是不知所措的搖著手,看著符夏跟看到鬼一般。
“小彩子你這是怎麼了,這可是太后親自的凝神茶,又不是毒 藥,你怕成這樣做什麼?”符夏一臉不解的打斷了小彩子剛剛吱聲的“不”字,甚至還故意咬重了“毒 藥”兩字,當成笑話似的好笑不已地道了出來。
聽到這話,小彩子更是面色蒼白到了極點,而一旁的李浩則是下意識的立在那裡不再急著出聲。
“行了丫頭,你就算自己不能喝,也不一定非得將哀家賜的茶轉賜給一個奴才吧?”
姚太后當下打斷了符夏的言辭舉動,也不再隱藏著情緒,頗為不悅的說道:“哀家本是一番好心,你這般一說可是太容易引起誤會了!好歹將來你也是堂堂寧王妃,說話做事還是得注意一些,莫什麼詞都亂搬亂用,有所體統!”
這是較為明顯的訓斥,聽到旁人耳中,那是太后不滿於自己的賞賜竟被符夏這般毫不在意的轉賜給一個奴才,說得好符夏那是沒心沒肺不知好歹,說得不好好可就是藐視太后、沒將太后放在眼中!
“太后息怒,您可千萬別誤會,臣女並無他意,只是真心覺得太后賜茶實在是天大的福氣,而我卻因身體的緣故竟是無福消受,著實可惜,所以為了不浪費太后一翻恩賜,這才想著將您所賜的茶轉賜給小彩子。”
符夏滿是委屈地說道:“畢竟在臣女看來,小彩子是您的人,將您的恩賜轉賜給小彩子也不算失禮。可哪知小彩子竟是把這麼好的一件事弄得跟看到什麼可怕怪物似的,臣女一時也沒多想,這才……”
“不用再說了,先前哀家還覺得你是個挺不錯的丫頭,如今看來倒真是高看了你。”
姚太后收起了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慈眉善目,徑直朝符夏斥責道:“你若真有心,真將哀家的賞賜當成一回事看在眼中,不論什麼原因都不會為了點小問題而將哀家所賜之茶轉賜給一個奴才!”
“看來太后當真是誤會了。”符夏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委屈之色更加鮮明,她咬了咬嘴唇,一副小女兒姿態輕輕柔柔地說道:“臣女原本是想著太后如此厚愛,臣女自是不能夠浪費了太后一番好心。那凝神茶本就是太后關懷臣女的體現,正因為如此,為了對得住太后的真心關懷,臣女才更得說實話不隨意的喝本不應該喝的東西。否則豈不反倒更加對不住太后一片真誠愛護之情?”
姚太后頓時有些語塞,面色也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符夏的話竟讓她有種難以反駁的感覺,這死丫頭一口一個替她著想,一口一個關懷愛護,完完全全打著她的旗子來對付她,這讓她還怎麼去挑刺?
總不至於說她才不在意這些狗屁不是的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