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查出事實真相,所有的證據早已在火堆中湮滅了。”對方是職業殺手,做事當然不留痕跡。
若非眼尖的遊心澄恰巧路過,目睹槍手開槍擊中急速行駛中的車子輪胎,想令車失控撞死楊沛浠,要不單憑事後蒐集到的證據,真相可能永遠被埋藏。
不直接射殺楊沛浠就是不想引人懷疑,對方要殺人滅口,又不可張揚其事,她因而才能虎口逃生。
“為什麼要殺我?”得知真相,楊沛浠打著寒顫。
不是怕,而是心寒,竟然可以為取她性命,不顧其他人的死活,怎會有人如此冷血?
望著她膽怯的瑟縮,龍天承直想把嚇怕她的人揪出來整治,誰也不能傷害他的沛浠,更何況想奪去她的性命!他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因為你看到一些不應看到的東西。”龍天宏冷著臉,走進病房內。
他真是該死!明知道她會有危險,他應該明明白白的提醒她,不是給什麼暗示,她已為大哥的事丟了心魂,哪來心思注意到他諸多保留的話語!
“把錄影帶的片段消去的是你吧!你究竟想隱瞞些什麼?”
楊沛浠入院兩天來,三人輪流在外把守和找尋線索,直至昨夜,他們翻查近日來辦公室的監視錄影帶,發現楊沛浠誤印出來的檔案正是齊子望和杜逸凡費盡心機仍找不著的隱藏檔案,可惜攝影機不夠精良,他們無法把影像解析得夠清楚,而電腦內的資料已被徹底清除,而他們在錄影帶所見一共有兩頁資料未掉進碎紙機,他們卻遍尋不果。
只有龍天宏會把那段錄影帶銷燬,明裡暗裡他一直都在阻撓他們的調查,他是在掩藏什麼?還是在維護某人?
不過管他有什麼理由,齊子望矢志要揪出出賣天龍集團的叛徒和整件事的幕後主腦,不可以讓父親齊可風不明不白地死去!
“你要怎樣才肯放手?”沒有正面回答,龍天宏臉上掛著前所未有的嚴肅。
“那你又要怎樣才肯坦白?”追查多年,如今濃霧漸散,他絕不輕言放棄。
“天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們的對話內藏玄機,若是平日,龍天承不會勉強他解釋,他了解天宏的個性,看來對任何事都漫不經心的他一旦有所堅持,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定,但事關沛浠的安危,他不能讓她有所損傷。
敵暗我明,不清楚對方的底細根本無從防備。
“沛浠你暫時搬到我們家,其他的事我會處理。”果然是同一個父親生的,他嚴肅起來的模樣和龍天承的威儀有七八分相似。
他何嘗希望沛浠捲入漩渦,他是身不由己。
“別跟我打馬虎眼!我要真相!”龍天承的耐性快被磨盡了,他鮮見地向最疼愛的大弟怒吼,他實在想不出有任何事會比沛浠的性命重要。
“不要逼我,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向你們交代,未到那一天前,請你們忍耐!”他的答案當然不能滿足任何一人,可他眼內的歉疚與堅持卻足以令眾人不忍咄咄逼人。
“糟糕了!Connie她住在我家,她會不會也有危險呀?”從驚訝錯愕中甦醒,楊沛浠驟然想起剛搬進她家裡的紀凝。
“她怎會住在你家?”幾乎是用吼的,龍天宏焦急地來到她的身邊。
“她不習慣住酒店,又未找到合適的地方,我見家裡還有空房間,便叫她暫時搬進來。”
還未聽完,龍天宏已衝出門外,可衝勢卻驀地停頓,正好定在門前,看著紀凝搖曳生姿的走過來。
原來他也有不冷靜的時候,縱使只是曇花一現,也令人印象深刻。
在看到她之後,他的焦躁一瞬間消失無蹤,彷彿不曾出現過。
面對紀凝冰一般的眼神,他只有逃避。
第一次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