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心胸頓覺舒暢,不似方才那般憋悶了。他微笑道:“多謝莫姑娘坦誠相告,使我心中苦悶的狐疑得以排解,謝謝。”莫牙耳大方地向他致歉道:“對不起,本派讓傅公子心生疑竇悶緒,實非初衷。”傅足趕緊道:“不不,都是我太敏感,誤會了貴派的一番好意。另外,請叫我傅足,叫我傅足好嗎?”莫牙耳當即伸出手去與他握別,含笑道:“傅足,送君千里終有一別,祝永遠平安。”傅足看著她微笑道:“謝謝。”揮手,離去。
莫牙耳也揮手相送,友誼的笑臉送他至背影消失。就在她轉身欲回的時候,感覺右手腕被握了一下,隨即一張掌心大小的天藍花邊方紙鋪於掌上,她不由自主曲起五指拿好。定睛一瞧,上面書寫一行字,飄逸如行雲:“莫小姐,你不記住傅足可以,一定要記住我。”下面是一小小男童的頭像漫畫,流利簡約的線條勾畫出活靈活現的惡,他正綻放最燦爛最天真最調皮的笑容。莫牙耳抬目,笑道:“我知道你就在旁邊,異空間的朋友同樣是朋友。我會收好這張精緻的畫像。”
“哈哈,她答應珍藏我的畫像。”惡,坐在雪寶背上,好不高興,“她還說,我也是她的朋友。”傅足瞧他那高興樣兒,潑他冷水道:“人家朋友多的是,你不過是其中一粒塵埃,高興什麼?當心興奮出胃潰瘍。”惡,命令他:“好心情當有好音樂,你吹笛子給我聽。”傅足不介意這命令語氣,從腰間抽出笛子,道:“正好我也想吹笛子了。”忽然道:“你瞧,我還穿著這身華服。不知怎地,就是不如穿著布衣舒服。我去換了衣服再吹給你聽。”說著,飛身鑽入路邊的樹林。惡,笑他:“傻小子,你天生的布衣士!有福不會享的頭號大呆瓜,哈哈。”然後,他悠然吹起口哨,靜候傅足。
忽然,他眼前一亮,尖叫:“哇,天下第一酷男!我愛死你啦!”傅足皺眉,飛落雪寶背上,瞪他道:“幸好你的尖叫沒有別人聽得見。否則,看我不封了你的嘴!”惡,手撫下巴,一雙眼睛邪邪打量傅足,頗是激賞,道:“這身黑衣將你包裝得像個殺手,一個酷!這個,就是面孔不太調和,春風融融,將純黑的魅力削弱了半分。冷凍你的面孔,保證一個人見人畏的殺手老大。”傅足道:“你安靜一點行不行?一身黑衣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嗎?虧你還是什麼堂堂大世界的統治者!”惡,嘻嘻笑道:“你的古靈很狡猾的,兩件布衣就將你包下了。任何其她美人你都看不上眼了。她這小丫頭好有本事啊!”傅足聽他提到古靈很高興,道:“她是最棒的,我喜歡她。明天午時前後,我就可以看到她了。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得真是很有道理啊。”惡,在旁嘿嘿地笑,目不轉睛注視他。傅足訓他:“你不會正經地笑啊?笑得跟鬼似的陰森恐怖。”惡,道:“你以後永遠穿黑衣服吧。黑色,最高貴最神秘最富有力量的顏色。我喜歡看你穿黑衣服。”傅足笑道:“你喜歡不喜歡關我什麼事?你像個瘋子。”惡,咕咕怪笑。
他們決定從現在起就向北部土派進發,時間寬裕,可以悠哉遊哉。山水間,白雲下,松林裡,原野上,處處被他們快活的腳步親撫過。
偏僻的路邊,涼棚下,設有五、六張桌子及長凳,過路人在這兒休息,喝茶的喝茶,飲酒的飲酒。做生意的老頭帶著和善的笑容招待每一位客官。他麻利地切著滷牛肉,裝盤,送與剛到的兩個過客。
過客約有十來個,六張桌子均有人。其中一張桌子,傅足正在舉碗喝茶,雪寶也在飲用。那個惡,在傅足的建議下悶悶地喝著無味的白開水。桌心放著三炒,一碟炒蠶豆,一碟炒黃豆,一碟炒花生。
這時,三騎人馬從遠方風馳電掣般捲來。三位錦衣彪形大漢,滿臉橫肉,兇相駭人,腰懸彎刀,目光炯炯。六道目光齊唰唰盯向傅足,再盯向雪寶。他們人在馬上,一人舉刀指著傅足鄰桌兩人道:“滾!”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