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玠,你這麼費心提醒我,我又怎能不明白呢?
馬車急馳奔騁,帶起陣陣涼風,一路空明的景緻迅速地倒退,更添了幾分雨後的清新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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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園。
直至晌午,邵含雨才自昏睡中甦醒過來,略微動了下手指,感覺到掌中一小塊衣角依舊溫熱,不由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不過是這一塊小小的衣角,他卻已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待他並不是想象中的薄情。若是……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若有若無地嘆息傳來,一旁打盹的棉棠一個激靈,連忙睜開了眼睛,見邵含雨捏著衣角出神,立馬解釋道,“將軍守了公子一夜,這會要早朝才趕了去,臨走還吩咐要安親王府的管家送藥材過來呢。”
邵含雨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沈家那個,可有動靜?”
棉棠猶豫了下,目光有些躲閃。
“公子先養好身子,旁的事總得要您精神著才能辦。”
“說!”邵含雨憔悴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有些狠厲,令棉棠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下。
連忙跪了下來,小聲地回稟,“周管家說,沈府的馬車一早就侯在門外了,不過不是那沈公子來的,是他姨母沈緋,沈都尉。”
“沈都尉?”邵含雨鳳眸一抬,寒涼的眼神裡透了些譏笑,“他怎麼自己不來,派那麼個武婦來,就不怕壞了他的好事?”
棉棠低著頭沒敢應聲。
邵含雨又道,“我就知道他是個要面子的主,明明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主意了,這會要到手了還來個欲擒故縱,就不怕到嘴的鴨子飛了?”
話語說完,他也楞了下。何時起他變得這麼犀利了?還是在骨子裡對她有了連自己都不知曉的佔有慾?
說別人欲擒故縱,他何嘗不是?——故意送了挽情絲給她,知道她必定會趕來找他卻悄悄藏了起來,在她無處可尋之時又突然站在雨裡侯她,難道就不是欲擒故縱了?
在感情面前,怕是誰都會失了原先的心性了罷?連沈玠那麼聰明的人,還不是毫無章法?
“公子,將軍心裡是在意你的,要不然又怎會守上一夜?怕驚醒了您還特地絞了衣角去上朝,就這份心,怕是誰都比不上的。”棉棠小心地察看著邵含雨的臉色,將旁邊備好的溫水裡擰了帕子幫他淨臉。
聞言,邵含雨一雙瀲灩的眸子裡立時生出幾分奪目的光華來,只一瞬間卻又黯了下去。
“那……挽情絲她沒還來?”待淨完了臉,他輕輕抿了口茶,皺眉躊躇著詢問。
棉棠一驚,低著頭不敢看他臉色,“將軍,或許是忘了。”
“忘了?”邵含雨微微眯起了眼,聲音有一絲顫抖。手中的茶盞被‘砰’地一聲摔到了地上,“我原也不想爭到底,可沈玠既這麼在乎,我便不會讓他得逞!”
“我倒要看看,是他那麼個名位有份量,還是我和她兩年的感情重要!”
請君成全
舒妙煙隨著沈緋的馬車一路急駛進了清直門,下車後正趕上三三兩兩的朝臣前往乾正殿前的御道旁等候議事。
眾人見沈緋和舒妙煙一起進宮,眼神裡都不約而同夾了些不明的意味。這鎮南將軍與沈相聯姻的聖旨雖說尚未正式分佈告,知道的人卻已不少,對於舒妙煙搶了三皇女的心上人這件事,大多都抱著隔岸觀火的態度。
舒妙煙暗暗將各人心事收於眼底,臉上依舊掛著副慣有的閒適笑容,走上前一一打招呼。
沈相這時恰從殿中出來,眼神似有還無地掃過她拱手時缺了一塊的袖角,微微蹙了下眉頭,隨即笑道,“今兒可是初六,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