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估計這樣誘人的條件,這個時候都要下跪謝恩,然後一股腦兒地將自己的那點家底都掏出來了,然而林嵐倒不是小氣,而是這槍掏出來,若是朝中混有細作,大京朝戰力提升不大,結果這些蠻子成了步槍騎兵,那就麻煩了。
“聖上且聽臣一言。四十幾年前,我大京火器縱橫無敵,屢屢將蠻子打得幾近滅種,二十幾年前,蠻人學會了火器,雖粗製濫造,卻也能給大京軍隊造成不小的麻煩,這也是陳老將軍難以攻城略地,只得固守的因素。那麼如今,這些蠻人的火器,幾乎與大京的火器水準相差無幾。這是為何?”
趙涵也不是那種昏庸無道的昏君,說道:“連年交戰,這被擄走的火器也有不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那些該死的蠻子也搞了火器營,這是讓朕最可恨的!”
行老覺得趙涵有些怒意,便地上茶,說道:“聖上息怒。”
趙涵將茶推開,繼續說道:“你莫要打岔,朕說到興頭上。看看這些年來,火器是改了又改,可是呢?換湯不換藥,除了樣子變著法兒的換,有什麼其他的進步嗎?”
行老一聽,這話像是在批駁他這個內務府都管不頂事,便咳了咳嗓子,說道:“聖上,這些年火器的改進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諸如射程、連發、威力方面,都是有了極大的提高。那些蠻子雖然撿了咱們的那些火器,但威力上極大的削弱了。”
趙涵道:“這潮溼天藥引的問題,都多少年了,好解決不了。你說說,真養了這麼大一堆人,都是用來幹什麼的?”
林嵐道:“聖上還是沒有踩到點子上。臣擔心的是一旦咱們解決了,蠻子的火器在陰雨天也能發射了。”
“你的意思……朕明白。”
林嵐道:“等哪一日聖上決心收復失地,一統北地了,也是驚世火器現世之時。”
“你……真的有?”
林嵐表情冷漠地說道:“即使臣沒有,如今官場**……”
“咳咳,林爵爺,有些跑題了。聖上只問你,這藥引之事,你怎扯到官場上去了?”行老皺眉,提醒道。
趙涵擺手,道:“無妨。今日微服出巡,本身就是聽不常聽到之言論,你所說的朕心裡也明白。只是官場風氣不正,朕總不能一棒子將所有人都給打死,這樣,這個朝廷豈不是亂了套?你以為朕將王太傅召回朝中是幹什麼的?就是為了牽制如今官場作風,好讓政治清明,百姓安樂。”
林嵐笑道:“聖上,在同一個屋簷下,您覺得召回王太傅是互相監督,還是互相攻訐來得多呢?到了最後,恐怕政事還未清明,這朝堂上辦事的人卻越來越少,只剩下整日彈劾這個,彈劾那個的存在。”
內務府今日無人,元宵剛過,大京朝制度,正月放官假,元宵之後十五日,只需有事入公署辦差,無事也可不來,所以這內務府自然就沒了什麼人影。
趙涵坐在空蕩蕩的敕造司,想了許久。其實這樣的苗頭已經出現了,朝堂之上談論時政的少了,攻訐官員的奏摺倒是多了起來,每每查處起來,皆是一查一個準,到後來,彷彿兩方都是不約而同一般,你查我一個,我咬出你一個,這樣的形勢,讓他這個帝國君王很是擔憂。
“若朕讓你做吏部尚書,你如何治吏?”
此言一出,嚇得行老,這未經仕途,如此用人,定然是會遭到反對,直言道:“聖上,林爵爺身無半點功名,這般任用,不符祖制,難免引人非議。”
“朕只是說倘若。”
林嵐道:“即便是臣當這個吏部尚書,恐怕也沒轍。指揮不動下屬,一有風吹草動,怕是吏部還未出手,這對面已經收到風聲了。”
趙涵聽著林嵐說了這麼久,彷彿還沒有說到點子上,便笑道:“朕聽了你說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