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偷偷瞄過去,那東院主子最近確實氣色不錯,以前白得像鬼的臉如今難得都有些血色。不由得暗忖聞人大少爺可不是蓋的!
胡老頭最近也少有的和顏悅色,便連額頭的皺紋似乎都少了幾條。今日神色更像是碰上什麼喜事,嘴角都不住往上提,提著籃子屁股顛顛地走過來。
最近聞人璞飯量有所增加,胡老頭比誰都歡喜。因為酒少喝了,聞人璞清醒的時候更多,今日在用飯的時候還問了胡老頭一句,“酒房的酒好像又少了兩壇。”
胡老頭沒上心,“前幾日伙房王廚子說要再取幾壇酒,當時您也答允了。”
似乎有這麼回事,聞人璞就點點頭。
事實上那兩壇酒並沒有在王廚子那兒,反而是到了離聞人府三條大街外的客棧某間客房裡頭。
房門緊閉,只聽見女子朗朗笑聲。
“還想著怎麼弄幾壇酒回來,想不到就自己送上門吶!”大大咧咧的女聲鏗鏘有力。
“主子不是說過聞人府裡頭就這人您不願扯上關係?”一樣的女聲,這嗓子語氣更沉穩。
“哼,不就是兩壇酒,還算得了什麼關係!主子你說對不對?”
“今日能送兩壇酒,明日就不知道弄些什麼東西過來!有一就有二,那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收!”
“到嘴的熟鴨子不啃你當我傻啊!再說,那聞人府還能弄出些什麼寶貝?不就是兩壇破酒——”
“我餓了。”
“……”
“……”
“謝天謝地,主子你終於肯說這麼一句人話了!奴婢還以為你又學修仙戒掉五穀雜糧了!”
“又胡說八道!還不去準備酒菜!別讓主子餓著!”
“好嘞!”
砰一聲,門開啟。一女子抱著一罈酒快步走出來,她腳步匆忙但是穩健,像是個學武的。
房裡坐著一男子,似是天生懶骨頭般趴在桌面。桌面上有一罈酒,一個開啟的玉匣子。匣子裡裝著一瓣拳頭大小的花瓣,在陽光照射下紅得幾欲滴血。
男子身後站著一女子,神色堪憂。
“主子,聞人府的事弄不好是個砍頭大罪,奴婢覺得——”
男子悶笑幾聲,“鳳言啊鳳言,啊語說你膽小還真沒說錯。”說著指指門,女子會意上前把門關上就聽見男子繼續說,“東北戰亂剛平,朝廷裡頭歡喜得不得了,哪有閒心管這個。”
“如果不是前些日子我少放行他兩艘船全當道義給他個警醒,倒還以為我李府上下都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曉得。哼,也不想想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主子的意思是?”
“他想要什麼就給他唄,反正礙不著我什麼。不過——該算的賬甭少算了就行。”比起從淨侯府得到的無價之寶,他的目光從沒離開過酒罈子。“他也不是傻子,我想要什麼——如果不知道,之前又怎麼敢遣人送幾壇酒來誘我上鉤。”說著又笑道,“一勞永逸的事,真讓人舒坦。”
一勞永逸。女子思索一下,突然隱約懂自家主子葫蘆裡裝什麼藥時還真有點吃驚。
“主子是想把這——”女子看看玉匣子裡的東西,頓頓,“這東西給出手了?”可這不是有市無價的仙藥,說不定還能把主子一直以來的“舊疾”給治癒,可主子卻不想留這東西?
男子哼一聲,“淨侯府那老虔婆出手大方,可是感謝我幫她孫子找個姘頭給斷子絕孫?”
女子一驚,“主子覺得這藥是假的?”
“倒不會有假。那老虔婆信義還值個幾兩重,就是心機深。我讓她吃了個憋屈,她還能既往不咎?”
所以是這藥裡頭有蹊蹺?!
見女子一臉恍悟,男子繼續道,“鳳言啊,人嘛就這樣。窮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