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擇言:“之、之前就叫你收手!偏不聽!偏不聽!”
聞人席覺倒有心情笑了,他嗓子壓得更低,湊到向伍耳朵上,一字一頓:“可他說他扣了兩船。”
向伍有些繞不過來,“兩船?”
“你猜,另一船是誰的?”
向伍自然猜不出,一臉苦惱。
聞人席覺越發高興,一嘴咬在向伍耳朵上,突然想起李想歡另說的官銀被盜案,竟笑了。可惜這事不能告訴向伍,免得這人又大驚小怪的。
這夜裡南院也有人輾轉反側。
聞人席奐起身走到院子外逛了一圈,看到一個白衣女人幽幽地從院子外經過,他跟出去。不會兒又跟著白衣女人走回來。回到房間,他坐在軟榻上,笑得一塌糊塗。
清晨他如常梳洗,整裝出門,依舊是聞人府風風光光的二少爺。
外頭行人少,大多都在市集。聞人席奐走了不少彎路,拐進人煙稀少的後巷,輕車熟路地敲響一扇木門。應門的是個女人,老態龍鍾,麻布巾包著臉,恭恭敬敬將人請進去。
聞人席奐看看四周,問:“最近身子還好?缺什麼就添上。”
婦人露出的眼微微彎著,含著笑意答:“託二少爺的福氣,奴婢身體還好。日子也過得去,沒啥要添置的。”邊說邊倒好茶水奉上,“當日多謝二少爺搭救,要不奴婢這條老命早餓死街頭了!”
聞人席奐接過茶笑說:“你在聞人府多年,算起來還是三弟的奶孃,無須與我見外。”放下茶杯就跟婦人道:“如若有什麼需要,開口跟我說就是。”
婦人再三答謝,兩人聊了幾句,聞人席奐才離開。
婦人送走那貴客,把木門關上靜靜走回小屋裡。眼看著家徒四壁,那眼惡狠狠地盯著剛剛發黃茶杯中絲毫未動的茶水,扯下臉上麻布露出一臉肉疙瘩,��酥良��
“就一雜種還給我拿喬!”說完就往杯中啐一口!
聞人席奐回府時恰好碰上要出門的聞人璞。難得見四叔清醒的聞人席奐給聞人璞行了禮,聞人璞一時未反應過來,一邊的胡老頭搭話:“是二少爺。”
聞人璞這才恍然,認認真真看了聞人席奐一番,點點頭道:“都長這麼大了。你姨身體安好?”
聞人席奐笑:“四叔說笑,我娘是獨女。”
胡老頭嚇破膽,就說:“四爺睡糊塗,二少爺莫要怪!”
聞人席奐笑笑告辭,聞人璞臉色也差,攥住胡老頭衣袖,低聲問:“他不是——”
胡老頭只得打斷聞人璞:“四爺,時候不早,咱出門吧?”
聞人璞止住嘴,終於知道自己說錯話。抿唇點點頭,跟著胡老頭出門。
前些天,聞人大少爺來信,說再過些時日就能抽空回來接聞人璞出遠門,要胡老頭最近帶聞人璞出門多走走,免得到時候趕遠路身子不適應。
路過官衙門口就有衙役在貼告示。聞人璞見著稀罕,就靠近看看。原來是上回官銀被盜一案已經告破,又抓了幾個山賊追回一部分贓物。繞開熙攘的市集,兩人又走了一會。經過一客棧窗下時,讓一杯酒澆了個當頭!熟悉的酒氣淋得聞人璞有些發矇,胡老頭髮怒抬頭,只見二樓窗邊趴著個少女正對著他兩嘻嘻哈哈的,頗為得意道:“我家公子說這杯酒賞你!”
胡老頭先覺得女子長的眼熟,突然記起這人就是上次碰見的一對雙生花姐妹,臉色當場一片慘白!
只見那窗臺處伸出一隻白皙的手腕,又是一杯酒澆到聞人璞頭上!
女子回頭嘀咕一番,再看下去時胡老頭已經拉著聞人璞倉皇離開,只好拉開嗓門大嚷:“怎跑了!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聞人璞回頭,在一片刺眼晨光中依稀看見少女旁邊站著白衣男子。男人披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