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頭上一痛,仰倒在地上,視線是模糊的,看見陸家的管家帶著三個沒見過的大漢,手持木棍,兇怒的看著他,頭很暈,發不出聲音。
“現在你不是我們府上的客人了,我怎麼收拾你都可以!”舉起木棍狠狠落下在齊曌身上,“媽的!明明就是你窺視我家小姐,你還敢不承認!害老子被扣了半個月的餉錢!老子等的就是今天,不打你出氣老子誓不為人。”說完又是一棍落在他額頭,齊曌聽到自己骨頭清脆的碎裂聲。
“二拜高堂~”陸怡歡轉過身,從蓋頭下面看見兩雙腳,是未來公婆坐在上面,被王敬軒牽引著走上前一拜。
陸寬打夠了,站到一旁,對三個大漢說你們接著打。
於是那三個人上去又是一陣暴打。
血混合著腦漿糊住了齊曌的眼睛,全身沒了知覺,他們一下一下的打著,身體跟著一下一下的搖晃。
一支長滿老繭的手伸到他的鼻下,然後顫抖著拿開,“他、他死了!”
另外兩個人慌了,看著陸寬,“你說只教訓教訓他,現在鬧出人命了!”
“夫妻對拜~”陸怡歡認命的閉上眼,願來生不再做個任人擺佈的女子。
陸寬上前踢了齊曌幾腳,沒反應,不相信的再去探他的鼻息,沒氣了。
哆嗦著指著地上微睜著眼,滿面是血漿的人,“快、快把他扔進河裡。”幾個人合力把他拋進急流的河水裡,“木棍!木棍也扔進去。”
一番毀屍滅跡之後,陸寬頻頭跑了,一邊跑還一邊對那三個人說:“咱們是同一條船上的,誰也不許說出去,不然都跑不了!”三個人已經嚇傻了,只是一個勁的答應。
譚義抽著煙在樹下等,但他不知道,他的徒弟再也回不來了。
陸怡歡嫁到王家一個月,公婆很喜歡,這樣的媳婦相貌端莊,性格溫婉,還是大家閨秀,門當戶對,不管從哪方面看,都和自家相當登對。
王敬軒走到梳妝檯前,拿起一個小的妝奩,“這奩盒很是精緻,還有一股香氣。”
從銅鏡中看著王敬軒,“是我爹請京裡來的師傅做的,裡面填了木蘭花粉。”說著開啟那個最大的妝奩,取出裡面木梳的一瞬間,看到妝奩的裡層隱約刻著什麼。
“我出去辦事。”王敬軒放下妝奩出了門。
陸怡歡沒聽到他的話,目不轉睛的盯著奩盒,把裡面的東西一一取出。
仔細端詳,怪不得這個妝奩比其它的厚許多,原來是裡面也刻了東西,可是,不記得自己要求過在裡面刻圖。
走到窗前端起妝奩,裡面蠅頭小楷刻著一首詞。
窗前桃蕊嬌如倦,東風淚洗胭脂面。人在小紅樓,離情唱石州。夜來雙燕宿,燈背屏腰綠。香盡雨闌珊,薄衾寒不寒。
奩盒轉過去還刻了一幅畫,一女子低眉順目坐在一棵木蘭樹下彈琴。
這詞這畫,刻得如此細膩,顯是花了不少心思。
是他。
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幾年后王府起了一場大火,陸怡歡不顧性命衝進房裡搶出那個妝奩,王敬軒不悅,說不過是一個妝奩,何必犯險。
陸怡歡只是說,這妝奩是爹爹特地請人定做的,世間只此一件。
妝奩被火燎到,損毀不是很嚴重,後來陸怡歡再沒用過,只是放在梳妝檯上。
每當看見,便會想起那個人,沉默寡言,連名字都不知道,只聽過他師父喚他阿曌,或許現在他也已經是有名的木匠了吧。
女孩把妝奩帶回家,細看了裡外的圖案,“木蘭花,倒像是,木蘭花的棺材……”
後來,有一天午夜,女孩被一陣聲響吵醒,藉著月光來到院子裡,看到一個年輕人坐在木蘭樹下,手持刻刀,抱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