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爺地官位不保……讓開。”
薰卓在馬上聽得真切,一股怒氣呼的竄起來。
剛要縱馬上前,卻聽到身旁車裡傳來了蔡的聲音,“仲潁賢弟,別衝動。那是太傅袁隗……老袁家從章、和二帝始為司徒,至今又有袁逢為司空,袁隗為太傅,可說的上是四世五公。門生故吏遍及各地,那是真正的權傾天下,你不要惹他。”
一盆冷水從頭頂澆下來,連腸子都是冰涼。
袁隗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可以壓低聲音,故而董卓聽得是清清楚楚。
從未有過的屈辱之心讓他手足冰涼,但他也明白,蔡說的不錯,他鬥不過對方。
“文開,讓路!”
幾乎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句話。
華雄面頰抽搐了一下,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起了手。
車隊讓路,看著老袁家的車仗大搖大擺地從前面駛過去。董卓看著那面目可憎,態度囂張的家將,突然間生出了一個心願:士大夫如狗,卓有一日掌權,定將爾等除之。
車仗繼續前進,董卓卻已經沒有了早先的那份豪情。
收起大,捲起旌旗,默默的向前行進。兩旁陽人不停的嘲諷,更有人吹響口哨。
馬上的董卓,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蔡坐在車仗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陽人啊,你們這樣落井下石,有何好處?
在驛館中休息。董卓沒有嚮往常那樣。先是恭敬的請蔡下車。
頭也不回的闖入房間,把房門蓬的一聲關上。蔡一襲青衫,外罩厚厚錦袍下來。
見華雄也是陰著臉指揮人幹活。
其實,不僅僅是華雄,幾乎所有車隊地成員,都是清一色地陰沉著臉。
“文開……”
“啊,蔡先生!”
面對蔡,華雄還是保持著兩分禮貌,上前剛要行禮。卻被蔡一把攙扶住胳膊。
“文開,陽不比河東,處處要小心。如今是太守大人的幕僚,你且末再行大禮。就當作你我是同僚就好。把心放開一些,世道如此,誰也無法改變,你只能去適應。想當初我認識阿醜的時候。他在潁川所受的屈辱,可比這個要厲害的多。”
華雄吃驚的說:“少主公如何對待?”
“呵呵,阿醜氣盛,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啊……他帶著人大開殺戒。若非我出面,他的麻煩可不小。文開,潁川比不得陽,你心高氣傲,更要謹慎一些,心胸放開些才是。”
華雄陰沉著臉。點點頭,“先生的教誨,雄記在心中。”
可這心裡卻在想:俷公子果然有氣魄……只恨我當時不在他身邊,否則也要殺幾個士大夫好生的痛快一番。憋屈,憋屈……我等征戰沙場,他士大夫為何高高在上?
“文開,可有你家公子地訊息?”
華雄一怔,露出黯然之色輕聲道:“從出發到現在。文正每日都用特殊的手法和我們聯絡。可自從公子在廣陵燒死了三千太平妖人之後,好像石沉大海。沒有一點訊息。可惜,荊襄之地我們的耳目並不多……雄亦擔心,俷公子會不會出事了?”
“別瞎說,你家公子並非短命之人。沒有訊息也好,說明他已經藏起來了……只是他這手段未免太過於暴烈。雖然吸引了太平妖人的注意力,可也把自己陷入了險境啊……文開,這些話老夫也只是對你牢騷一下,切不可告訴你家大人,明白嗎?”
“先生放心,雄知道分寸。”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蔡回房休息,華雄繼續指揮人幹活。
到了傍晚,董卓的情緒也完全平靜下來。
黑臉上笑盈盈的對著笑意,看不出他有任何不平之氣。
但若仔細觀察,仍可從他眼中看出絲絲的兇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