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身邊有一個褡褳,裡面都是我多年行醫的心得,其中就有關於這方面的記載。”
龐德還要再斥責,卻被董俷攔住了。
“好了,我相信你的話,但是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
“草民名叫華佗,字元化,是豫州沛國縣人。”
薰俷聞聽哈哈大笑,卻把囚室中的人給嚇壞了。火光中,董俷這一笑比不笑地時候還要猙獰,還要可怖幾分。
那人心裡一咯噔。暗道一聲:難道他要殺我?
“來人,請元化先生洗一洗身子,換件衣服再來見我。令明,關於這監牢囚犯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至於募金,我會通知我大哥,你若是需要就去找他吧。”
“喏!”
“還有,把元化先生的褡褳給我找來。我要看一看。”
不等囚室裡的華佗開口,董俷就大步流星的走了。獄卒的態度隨即發生了變化,笑盈盈地請他出來。反倒是龐德一臉的疑惑。看看華佗,冷哼一聲掉頭離開監牢。
抓捕華佗,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李相如也沒時間來處置華佗,那褡褳就扔在監牢的庫房中。好半天才翻騰了出來。
薰俷坐在府衙的大廳裡,認真的閱讀華佗的筆記。
筆記中的記載的東西可真不少,有關於針灸地,草藥的,還有養生之法和各種各樣的治病心得。但這些都不是董俷所看重地東西,反倒是一卷圖冊引起了他的注意。
《五禽引導術》。這是圖冊的名字。
薰俷一眼就看出。這五禽引導術赫然就是他所學過的五禽戲。
但相比較之下。華佗地這部五禽引導術更全面,更系統。更完善。不僅僅包括了養生之法,並且對於在練功時氣力的運用,分配等等,記載的更加詳細,更加高深。
帶著很濃郁的先秦方士思想,五禽戲不僅僅是一套養生術,更是一套搏擊術。
想想倒也不是很奇怪,華佗遊歷四方,有時候也會出沒於深山老林之中。這裡面的兇險,很難憑空想像出來。如果他沒有一門保命的功夫,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薰俷讀那五禽引導術,倒是津津有味。
就在這時候,華佗被帶過來了。董俷連忙起身,把華佗讓進了大廳。
洗乾淨地華佗,看上去和囚室裡地那個人簡直就是兩個人。面容瘦削,體格清癯。頜下三僂黑鬚,一件青色地長衫套在身上,頗有幾分飄然若仙的神人氣質。
“先生受苦了!”
薰俷命人上酒菜,然後看著華佗說:“俷正在拜讀先生地大作,實在是佩服萬分。早先我曾遇張機太守,他曾經說若論對人身體的瞭解,天下間無人能及先生。”
華佗一怔,“公子認識張機?”
“正是!”
“呼,上次和張太守相聚,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後來他留守長沙,我則繼續四處雲遊……他還好嗎?”
“張太守如今已經不是長沙太守了。”
“哦,又有高升?”
華佗呵呵的笑道:“想當年我也是執拗,若是當時說句軟話,說不定如今也在一方為官。”
薰俷說:“其實,做郎中比做官,意義更大吧。做官的只能造福一方,可一個好郎中,卻能流傳千秋萬代。俷對醫者素來是敬佩的,不過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先生……張機太守如今已經不做官了,他現在留在武陵山中,採集藥草,為五溪蠻人治病。今年初俷與仲景先生分別的時候,他還說準備再潛心研究醫術,以傳後人。”
華佗一怔,“張機,不做官了?”
薰俷點點頭,為華佗斟上了一樽酒。
“不做官也好,他那性情,也確實不適合做官。”
華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