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羌特產。
似乎是武威一帶地風俗?
自幼生在涼州,董俷對於各羌部的習慣還是比較瞭解。
比如早年的破羌,喜歡用野獸皮做成披肩,上面鑲嵌銅釘,保暖又具有防護力;燒當羌喜歡穿綵衣,白馬羌是以馬尾為裝飾,掛著帽子上,垂於兩頰外,很漂亮。
薰俷心中一動,“你是馬超?”
“正是在下!”
馬超心中此刻古井不波,沉聲道:“涼州馬超。”
這時候,馬超已經忘記了一切,眼看著董俷,心中的恐懼消失無蹤。
他將橫刀低垂,沉聲道:“令尊死的很威武,不曾丟掉武人的尊嚴。我自知不是武功侯你的對手,但是卻要維護一武人之尊嚴……董西平,可敢與我馬超一戰。”
這一席話,說地擲地有聲。
薰俷忍不住笑了……
不愧是錦馬超,不愧是蜀漢五虎上將!對於馬超,董俷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當年聽評書的時候,渭水河畔,馬超殺得曹操丟盔棄甲,割須棄袍,不愧虎將之名。
可惜的是,那一戰之後,馬超落得一個家破人亡。
也就是在劉備入蜀的時候,和張飛一戰,閃光了那麼一下,此後就再也沒有出彩的地方。是他能力不足嗎?劉備死後,魏國吳國幾路大軍圍攻,馬超帶兵鎮守關隘,只憑那錦馬超三字,就逼退了羌部人馬,若是庸才的話,豈能有那種威望?
只能說,劉備忌憚馬超。
而馬超歸蜀之後,最後鬱鬱而終。
以後的馬超會不會如演義裡那麼厲害,董俷不知道。不過眼前地馬超,卻令董俷敬佩。
緩緩摘下罩面盔,董俷厲聲吼道:“董某在此!”
這是一場武人地對決,不參雜任何陰謀詭計在裡面。董俷用擂鼓甕金錘一點,“馬超,放馬過來。”
馬超輕輕一拍馬頭,“夥計,剛才對不住了……”
那白龍汗血寶馬輕聲嘶吟,搖頭擺尾,似乎是再說:主人,沒關係,沒關係。
一咬牙,馬超一聲歷嘯,戰馬暴嘶一聲,朝著董俷就衝了過來。只見馬超微微佝僂身子,橫刀低垂,在地面上劃過,火星四濺,“董西平,吃我一刀!”
眼見著二馬照面,馬超突然直起身子,橫刀順勢揚起,雙手握住刀柄,高舉過頭。
薰俷只剩下一隻錘,馬超的槍早就不見了蹤跡。
說起來,應該是半斤八兩。橫刀斬來,在陽光的照映下,寒光閃閃,帶著撕裂空氣地銳嘯聲,直向董俷砍下來。那橫刀輕飄,看似沒有半分力道,卻又迅猛如雷。
這一刀,盡得舉重若輕之妙,可說是馬超畢生所學之精華。
就連董俷也不得不稱讚,錦馬超果然不同凡響。單錘抬起。迎著那橫刀卻刷了一個錘花,呼的一聲,同樣是輕飄而不著力,看似剛猛,卻隱藏著無數道暗勁在其中。
刀錘相撞,發出刺耳地金鐵摩擦聲。
二馬並未止步,順勢衝了過去,火星四濺。
一個回合。二人同時撥轉馬頭。相視而立……
薰俷的右手上。卻多了一柄金瓜錘,錘頭握在手裡,那柄鑚的倒鉤上,滴著鮮血。
馬超胸前的盔甲,被倒鉤撕裂,從胸口一直到腹部。
鮮血汨汨流淌,腸子從傷口滑落出來。馬超依舊挺直腰桿。玉面慘白,沒有血色。
“虎狼之將,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胯下馬突然撲通跪倒,馬超從馬背上滾落下來,仰面朝天,橫刀飛出老遠。
目光向西北,身體抽搐兩下。寂然不動。
那匹白龍汗血寶馬的胸口在錯蹬的一剎那間。被獅鬃獸用頭部的銳刺撕扯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