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別,慢悠悠下了城樓。
回去的路上,沈止就碰上了那位&ldo;郭守備&rdo;。
兩人迎面相對,面面相覷。
過了會兒,還是沈止先反應過來,他方才也聽到有人叫這位&ldo;郭守備&rdo;,於是也帶著笑,開口叫:&ldo;郭守備,別來無恙啊。&rdo;
後者也從一開始的愣然裡醒過神,激動地要說什麼,又覺察身邊人太多,乾脆就拉著沈止,直接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跑去。
到了地兒,他才瞪大了眼:&ldo;我的娘,沈大公子,你怎麼跑這兒來溜達了?&rdo;
沈止似笑非笑:&ldo;當然是來看看郭守備的。&rdo;
&ldo;……&rdo;齊律無言,&ldo;得了,你就少消遣我了。&rdo;
沈止坐下來,支著下頷:&ldo;我說,齊律,你出來參軍,怎麼連姓都換了。&rdo;
&ldo;不換個名字的話,我爹一拜託你爹,稍微查一下,就能把我逮回去了。&rdo;齊律悶悶說了句,在屋裡翻了一陣,道,&ldo;只有酒,沒有茶,你喝水麼?&rdo;
沈止:&ldo;……不了。&rdo;
齊律自顧自倒了碗酒,一飲而盡。
沈止趁這空當打量了他一下,原先生在京中也是一翩翩公子的齊大公子,到了邊關幾月,黑得一言難盡。他把斗笠摘了,覺得姜珩應該來看看齊律。他不過曬了半月,也就是不如以前白了,能黑到哪兒去。
反觀齊律,若不是他熟悉這損友,迎面走來時覺得面熟,細細打量了會兒,都認不出這是誰了。
他笑了會兒,道:&ldo;齊伯父看了那封信了。&rdo;
齊律挑挑眉:&ldo;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把信撕了。&rdo;
沈止道:&ldo;你寫了什麼?伯父眼睛都紅了。&rdo;
齊律一愣,好一會兒,才悶悶說了句&ldo;沒什麼&rdo;,隨後也坐下來,看了眼沈止身邊的斗笠,&ldo;說說,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這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rdo;
&ldo;聖命難違。&rdo;沈止含笑說完,肅了肅神色,語氣依舊不急不緩,&ldo;發生了什麼?聽聞郭守備失蹤了許久,如今歸來,大家都雀躍歡呼不已呢。&rdo;
齊律頓時捏緊了杯子,臉色也沉下來,整理了會兒語言,道:&ldo;……我,一個月前,帶人出城在四周巡邏。因為不會離城太遠,人都不會太多,我們在城外巡遊了會兒,碰上了軍中的斥候,道前方不遠處有一隊牧族騎兵,而且沒有後援,似乎是經歷過了一場廝殺,躲在附近喘口氣。&rdo;
然後齊律就一邊派人到城中求援,以保無後顧之憂,隨即帶人前往。
誰知道一頭撞上了一支千人鐵騎。
在糙原上最可怕的除了狼群,就是牧族鐵騎。
毫無疑問,齊律差點就全軍覆沒,狼狽奔逃這麼久,才活著回了城。
這一個多月的經歷慘不忍睹,齊律永遠不想再回憶這堪比地獄的一個月,揉了揉額角:&ldo;……都是我,太莽撞了……都是我的過。還有一些具體事務,不太好同你提起,你擔待一下。&rdo;
沈止倒不在意這個,皺眉問:&ldo;那個斥候和去求援的人呢?&rdo;
&ldo;如你所想,今日回來,果然沒在軍中搜出他們。&rdo;
&ldo;有人想置你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