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門,屋裡的說話聲漸漸地止住了,餘穗躬身行禮:“奴婢來為世子侍茶。”
她一開口,沙啞的聲音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秦璟鉞瞥了她一眼,話裡是毫不掩飾地探究:“嗓子怎麼了?”
“許是夜裡著了涼,醒來就這樣了,勞世子關心。”餘穗說,最後一句話是她刻意加上去的,為的就是吸引秦璟硯的注意力。
終於有了這和宋驕陽相似的低啞音調,哪怕說話的時候喉嚨又幹又疼,餘穗還是故意地讓自己的話更多一些,腰也挺得比以往都直。
她蒙著眼,看不到秦璟鉞背後那張女子執劍的畫,秦璟硯卻看得一清二楚,他只感覺餘穗此刻的姿態和那畫上的女子幾乎重合到了一起。
這個認知讓他見到餘穗時忽起的欣喜漸漸地淡去,本該出聲調侃的,卻硬是一句話沒說出口。
秦璟鉞眉頭緊鎖,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染了風寒的嗓子和她此刻的啞根本就不同,就算沒什麼證據,他大抵也能猜到她就是故意的。
心裡半點同情也無,秦璟鉞冷聲道:“過來。”
餘穗聽話地朝著他走去,即使有一段時間沒來書房,她也走得還算順遂。
但估摸著要走到秦璟鉞身邊時,她卻刻意地腳下一踉蹌,人直接跌在了秦璟鉞懷裡。
秦璟硯就在秦璟鉞對面,餘穗這一倒,算是直接倒在了他眼皮子底下,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在了秦璟鉞的手上。
若是秦璟鉞此刻扶余穗,那他就要掂量掂量自己還能不能得到這個女人。
秦璟硯在賭,餘穗也在賭,她明顯感覺到秦璟鉞想要推開她,狠了狠心,她說了和上次在拂花樓時幾乎一模一樣的話:“世子,奴婢腿軟,扶扶奴婢可以嗎?”
她的嗓子不再像上次那樣軟。
但這幾乎沒有變化的話還是讓秦璟硯神色一震,秦璟硯道:“大哥,這,你這是…”
目光在畫像和餘穗臉上來回遊移,秦璟硯一時都有些分不清畫上的是公主還是餘穗。
餘穗知道秦璟硯還不打算放棄,擔憂秦璟鉞把她推開讓自己徹底陷入被動,她自己撐著桌子想要起身把那費盡心思拉起來的曖昧穩住,忽然秦璟鉞的手卻按在了她的腰上,止住了她接下來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