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你是不是要我隱藏到和那幫傢伙一塊兒進棺材才算完?”
“我當初就和你說過了,你的任務就是長期隱藏。你只需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用不著你有什麼作為,你是我手裡最後一張王牌,知道嗎?”
“說得輕鬆,你知道這六年來有多少自己人死在我眼皮底下嗎?有多少次我想自殺嗎?我都快崩潰了你知道不知道?”
不死鳥放下筷子,神情變得異常莊重:“和敵人戰鬥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有的人流血,有的人犧牲,而你所做的,就是以一個你不喜歡的方式和姿態,戰鬥在敵人的心臟裡。”
“六年了,我天天都在想,想你這個來去無常的糟老頭子,我天天都在盼,盼著早一天為組織完成一項任務,可我想來想去,盼來盼去,卻是一場空。”
不死鳥輕輕地笑了:“我承認,你是我這盤棋上的一顆冷子,沒有任務你可能就浪費掉了;但一旦有任務,而你的處境和身份又合適,那麼你的作用可就非同一般。比如現在,好戲就要開場,而你要做的就是,粉墨登場給我唱好這出戏。”
“我有任務?”戴天明一陣驚喜。
不死鳥點了點頭。
在週記麵館門口,一個賣煙的女孩正在叫賣香菸,她叫茶茶,是負責警戒的地下黨員。
戴天明有些迫不及待,低聲問:“快說啊,到底是什麼任務?”
“為保證容城渡江一戰的勝利,工委決定在容城啟動一個絕密計劃,計劃代號——花海流連。目前計劃的第一階段內容已經形成,主要是以對容城江防部署的偵察和對容城炮臺的控制為主,這些任務由我黨的另外一名代號為‘風鳥’的同志去完成。”
“風鳥?那我幹什麼?”戴天明有些急了。
“在容城,我們還有一名報務員,他的代號是‘風標’,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容城。”
“你要我保護他?”
“不,我要你去逮捕他。”
“什麼?”戴天明吃了一驚。
“去逮捕他,並且要讓風標同志以我黨叛徒的身份進入容城保密站。”
“這就是我苦苦等了六年等來的任務?”戴天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名同志的被捕,是花海流連計劃的正式啟動。我知道,這樣做有些冒險。”
“不是冒險,簡直就是兒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戰在即,保密站那幫傢伙都瘋了,連審訊程式都省了,我們很多同志被發現以後大都就地殺害了。再說,我怎麼能出賣自己的同志?”戴天明很是不解。
“這個人他們不會殺,因為他手裡有尚九城需要的重要情報。你也不是出賣自己的同志,而是多了一名和你並肩戰鬥的同志。只是那名同志不知道你的身份而已。”
“那我們豈不是……”
“這是花海流連計劃的一部分。這名同志的地址寫在這上面了。”不死鳥說完,把桌子上的一個煙盒推給戴天明,“另外,我要給你介紹個人。”
不死鳥轉過頭,衝門口賣煙的茶茶招了招手。一個梳著兩條長辮子的清秀女孩,端著煙檔走了過來。
“她叫茶茶,是一名新黨員,代號風鈴,受過無線電收發報技術訓練,可以獨立擔任無線電收發報工作,並且她也知道我們地下人員在容城使用的電報密碼和代用密語。從現在起,工作上她是你的助手,生活上你們對外以夫妻相稱,你必須要保證她的安全。你們使用的電臺我現在還不能配發給你們,但我會盡快解決。”
戴天明有些驚訝。茶茶望著戴天明,翹起小嘴,輕輕地笑了笑。
戴天明伸手拿了茶茶一盒煙,放進自己的口袋。
“付錢。”茶茶不高興地看著戴天明。
戴天明沒答理茶茶。不